男人的吻,暴烈又炙熱。
半醒半睡間,時微本能地迎合,弓起身,雙手抓撓他的背,這樣的熱情勾得他愈發狂野,幾乎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時微快要溺死在這個窒息的吻里,意識也完全清醒過來。
指尖掐進他極具張力的背闊肌,身子劇烈地扭著,喉嚨深處發出抗議的“嗚嗚”聲,顧南淮這才松開她的唇。
時微大口大口地喘息,暖黃光暈里,雙頰潮紅,眼尾沾著濕漉漉的淚水,雙唇發腫,薄薄的皮要破不破的,殷紅嬌嫩,泛著水光。
天鵝頸緋紅一片,胸脯起起伏伏,里面像是有頭小鹿,頂著她的胸腔撞著他。
顧南淮凝著她,眼底的火焰燒得更炙,額頭一滴汗落在她的胸口,沿著溝壑而下,他像頭看見紅布的蠻牛,盯著那滴水,埋了進去!
時微還沒完全恢復正常呼吸,又疼又酥的感覺襲來,手指插進了男人的發絲里……
……
一室曖昧。
“顧南淮……我還要趕回京城……”時微艱難地抗拒,掐著他硬邦邦的肩頭。
顧南淮抬起頭,明暗交錯的光影里,英挺俊臉更顯立體深邃,墨色深濃的眼眸里,翻涌交織著熱烈的情緒,目光盯著她側頸處的那枚紅痕。
指腹再次摩挲了上去。
時微偏開頭躲,下一秒,身體微微一僵。
忽地想起車廂內,幾乎被季硯深揉進骨髓的那番糾纏,心里說不出是怎樣的感受,只輕輕側過頭,對上他沉肅的臉。
分不清是吃醋,還是憤怒,還是其它……
就在這時,床頭柜上的手機響起震動。
顧南淮翻身,坐了起來,拿過手機,起身去接電話。
男人邊走邊拉起玄色真絲睡袍,布料遮沒了寬闊背脊數道紅痕。
“哥,私人航班安排好了,兩小時后飛。”那頭,傳來顧南城的聲音。
顧南淮拿開手機,看了眼屏幕上的時間,“知道了。”
時微仰躺在大床上,轉了轉腳踝,沒有任何不適,腳底的血泡似乎也好了,這一整天,她幾乎都在補覺休息。
這會兒,精力總算全部恢復了,可以安心迎接天亮后的決賽。
她爬起,下了床。
房間里放著她的行李箱,昨晚在臺城,顧南淮讓人去她住的民宿取了過來,之后,他們來了江城。
時微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顧南淮正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邊。
男人黑色背影高大挺拔,指間夾著香煙,煙頭積攢了一小截煙灰,升起一縷青煙。
周身明顯籠著一層淡淡的……憂郁。
時微心里微微揪了一下,走了過去。
“想什么呢。”她打破安靜。
顧南淮回神,側首,微動間,煙頭的那截煙灰簌簌抖落。
他忙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轉了身。
時微手指摩挲脖子上那點紅痕,目光一瞬不瞬鎖著他,似笑非笑,“季硯深失控發瘋的時候,咬了我脖子,他后來又控制住了,就這樣……你介意?”
顧南淮微微一怔。
空氣瞬間靜默下來,兩人的目光在昏黃光暈中相觸,仿佛能聽到彼此心跳的聲音。
時微心臟提了起來,腦海里全是剛剛他兇狠吻她的畫面,唇瓣還殘留著絲絲縷縷的刺疼與酥麻。
就在她以為他會沉默或否認時,顧南淮喉結上下重重一滾,忽地低笑了一聲。
他上前一步,俯身逼近,溫熱的指腹輕輕撩開她頰邊的碎發,動作溫柔,眼神卻灼人。
“介意?”他唇角勾著似有若無的痞笑,嗓音沙啞,“一個沒名沒分的男人,哪來的立場介意?”
時微,“……”
顧南淮目光沉沉,鎖著她,笑意微斂,語氣里那點玩世不恭淡去,添了絲自嘲與鄭重:“真要論起來,該是我跟你請罪。”
“是我沒護好你,才讓那個瘋子……有機會近你的身。”
話音落下,他俯身,埋進她側頸里,吸吮,啃吻,強勢得仿佛要磨滅掉那點痕跡。
時微由著他。
直到他變本加厲,越來越不滿足,雙唇越來越下,時微被抵在冰涼的落地玻璃上,捶打他的背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