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的近水樓臺。
時微望著天花板,嘴角撇了下,“沒有,我不抗拒跟他曖昧,但不想成為誰的女朋友,更不想成為誰的太太。”
“現在就想做自己,不用對關系負責,安心追求夢想,蔓……我現在偶爾都還會夢見跟季硯深第一次鬧離婚那段日子,太窒息了……”
何蔓也想了起來。
那時候,時微還不確定季硯深真出軌,疑神疑鬼,想離婚,又割舍不掉他的救命之恩。
失眠、焦慮、脫發,靠褪黑素甚至安眠藥入睡。
何蔓輕輕拍了拍時微手背,安撫她,“好在都過去了。”
時微鼻尖酸了下,“顧南淮太好,我總是退縮,也會有愧疚感。”
何蔓蹙眉,“微微,你別又開始內耗,你拒絕他,躲了兩年,是他自己總是說尊重你、要等你的。他心甘情愿,你愧疚個什么勁兒?”
再說了,就算時微現在愿意進入關系,就幸福了嗎?
那顧家夫人孟女士,八字還沒一撇就三番兩次上門來敲打時微,字字句句都往她心窩子里戳。
何況,顧家的門檻比季家還高,時微現在就是硬著頭皮嫁進去,那顧夫人也只會把‘攀附顧家’的名頭牢牢扣在她頭上,讓她所有的努力和成就,在旁人眼里都變成了沾顧家的光。
時微何必再去受那份委屈?
這些話在舌尖滾了滾,何蔓終究沒說出來。
她捏了捏時微泛著粉色的臉頰,“別胡思亂想,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安心拿下洛桑金獎,飛得更高!”
到時候,管他什么顧夫人張夫人,都得掂量掂量夠不夠格來高攀她家微微!
時微揚唇,滿眼勢在必得,“知道!我請了全球最好的教練團隊!”
……
樓上。
開放式廚房明亮整潔,顧南淮深灰色襯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面前系著圍裙。
他正將一塊三文魚,切成厚度均勻的薄片。
顧南城從冰箱拿出一瓶北冰洋汽水,“媽最近是還和陸晚聯系,下午茶、麻將……”
顧南淮眼皮一撩,鼻腔“哼”了一聲。
顧南城,“我跟她說,讓我先結,明年給她抱上大孫子,她不依啊……”
“非得你先結,我心想,那大家就都耗著吧。”
說話間,他目光黏在那誘人的三文魚上,手指蠢蠢欲動。
趁著顧南淮轉身去拿檸檬的瞬間,顧南城伸手要去捏。
“別動。”顧南淮頭也沒回,腦后卻像長了眼,“給微微準備的。”
顧南城手指僵在半空,不滿地瞪著他哥背影,“這么多,我嘗嘗不行么?”
顧南淮拿出一盒四季豆,沒看他一眼,“來福還要吃。”
顧南城,“……”
他還不如一只貓!
……
何蔓在電梯口遇到下來找時微的顧南淮,看見他手上提著的營養餐,她大咧咧地沖他感慨:“師哥,你對微微太好了,好到她都感覺到壓力和愧疚了!”
顧南淮眉心輕蹙,愣了下,點點頭,“我明白了。”
何蔓知道,成熟穩重,富有同理心的顧南淮會處理好,道了“再見”后,她進了電梯。
餐廳。
時微拿著叉子,吃著顧南淮帶來的營養餐。
來福蹲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嚼著顧南淮特意留的、切小的三文魚塊,喉嚨里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飯吃完,時微撐著桌子想站起來,腿根猛地一酸,整個人晃了下,差點沒站穩。
“嘶……”她皺著眉,小聲抱怨,“練狠了,腿疼死了。”
顧南淮走了過來,“要不要抱你過去?”他下巴朝客廳沙發揚了揚。
時微看著他,心口跳快了點,沒猶豫,“嗯,麻煩了。”
顧南淮打橫抱起她。
時微手臂環上他脖頸,臉頰離他溫熱的頸窩很近,鼻息間是他身上成熟的男性氣息。
顧南淮步子很穩,把她輕輕放在沙發里,又去倒了杯溫牛奶遞給她。
他在旁邊單人沙發坐下,目光落在她臉上,“我讓你感覺到壓力了?”
時微捧著牛奶杯,愣了下。
顧南淮睨著她,“剛遇到何蔓了。”
時微明白了,鼻尖有點發酸。
她低頭看著杯中晃動的白色液體,沒說話。
顧南淮看著她低垂的側臉,嗓音溫沉,“微微,我對你好,是我想做,你不需要有壓力,更不用愧疚。”
“我說過尊重你的節奏,不是說說而已。你按你自己的心意來,怎么舒服怎么過。其他的,交給我。”
時微緩緩抬起頭,眼眶通紅,黑眸里情緒翻涌。
好一會兒,一滴淚無聲滑落。
顧南淮喉結滾了滾,抽了張紙巾,傾身,指腹極輕地揩過她眼角。
男人嗓音低啞,帶著一絲疼惜和縱容,“這就又感動了?……真好哄。”
聽著他溫柔包容的話,時微鼻尖更酸,心口悸動洶涌。
她放下牛奶杯,下一瞬,身體前傾,輕輕趴上他寬闊的背脊,臉頰埋進他頸窩,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干凈沉穩的氣息。
“顧南淮。”時微悶悶的聲音帶著點鼻音,“何蔓還跟你說什么了?”
顧南淮身體微僵,側過頭,“只說了這個事,還有什么?”
時微抬起頭,湊近他耳畔,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的耳廓,聲音很低,“她沒跟你說……”
顧南淮肌肉繃緊,“什、么?”
話音未落,時微的唇已吻住他,纖細長指插入了他的發絲里。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