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下國際航班不久,德國那邊還有場并購案正卡在談判拉鋸戰里。
顧南淮“嗯”了一聲,聲音低沉。
時微輕輕推了下他胸口,“那你早點回去休息。”
剛轉身要走,腰上驟然一緊!
顧南淮寬厚的手掌從身后扣住她,力道沉穩不容掙脫。
男人溫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時微身體瞬間繃直。
下一秒,被他轉過。
狹小的空間里,空氣驟然升溫。
時微攀在他肩頭的手指無意識收緊,心跳如擂鼓。
男人的呼吸拂過她額前碎發,滾燙的目光在她唇上流連片刻后,俊臉欺壓而下。
成年男女間的曖昧,一點就燃……
……
近一年,時微花了五百萬,聘請世界頂尖芭蕾訓練團隊,為自己量身定制一套訓練方案。
季硯深出獄那天,周京辭親自接他。
他開口第一句話:“她在哪?”
周京辭遞給他一支煙,替他點燃,“在封閉訓練,德國頂尖團隊,顧南淮牽的線。她一心撲在事業上,誰都不見。”
“顧南淮呢?”季硯深第二句話。
周京辭,“顧南淮也沒閑著,并購案一個接一個,商界的根扎得很深。”
季硯深沉默地吸了口煙,火星在指尖明滅。
他沒有去找時微。
他需要時間,收拾好自己,將失去的權勢,一寸寸,重新握回手中。
他蟄伏、布局、出擊。
用雷霆手段,清理門戶,收復失地,將那些曾經落井下石的面孔,一一踩在腳下。
如今,「季硯深」這個名字再次震動商界。
此刻,邁巴赫內。
后座的男人沉默地吸著煙,目光透過夜色,緊盯那扇緊閉的朱紅大門,指間無意識地捻著一張被撕碎又仔細粘合起來的舊照片。
照片上,舞臺上的時微,與觀眾席的他,隔著無數道裂痕。
一旁的周京辭看著他這副模樣,后槽牙咬得發酸。
半年的心理治療,本以為隔著時間、距離,季硯深心里那點執念總該淡了。
沒想到,今晚劇院后臺驚鴻一瞥,所有努力全他媽白費!
這瘋子眼里的光,比進去前還亮!
周京辭煩躁地扯松了領帶,聲音低沉,恨鐵不成鋼。
“老季,夠了啊。”
“人你也瞧見了,活得比以前好。顧南淮把她護得跟眼珠子似的,她連正眼都不瞧你一下,你湊上去,除了自取其辱,還能圖什么?”
季硯深依舊一副置若罔聞的樣兒。
周京辭拍了下他的肩膀,“傅二那兒新到了批人,干凈,懂規矩。去洗個澡,換換腦子。有些念想,該斷就得斷。”
他就不信,一個正值盛年、禁欲兩年多的男人,能在頂級尤物的溫柔鄉里還硬扛著那份不切實際的念想。
可這念頭剛冒出來,周京辭心底就猛地一沉。
外面的鶯鶯燕燕對季硯深來說,不過是消遣,而時微,是他刻在骨頭里的執念。
朱紅大門終于敞開,歡聲笑語聲傳來。
季硯深稍愣一下,隨即推開車門。
他邁著長腿,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目光掃過一張張熟悉的面孔。
杜婉冬蹙起的眉頭,何蔓瞬間冷下的眼神,時嶼攥緊的拳頭……
季硯深視線穿透他們,牢牢鎖在最后方那抹動人的身影上。
時微正被顧南淮半護在身側,門燈暖光勾勒出她纖細的輪廓。
她臉頰薄紅,發絲微亂,唇色瑰麗,周身散發著一種迷人的慵懶與明媚。
四目相接。
時微平靜地移開目光。
顧南淮高大身軀不著痕跡地向前半步,將她擋在自己身后。
微微俯身,指尖將她頰邊一縷微亂的碎發攏到耳后,動作專注自然。
杜婉冬上前一步,嗓音尖厲:
“季硯深!你還來糾纏什么?!”
季硯深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黑眸盛滿了痛楚和近乎卑微的懇求。
“杜老師,我錯了,對不起!”他看著杜婉冬,發自肺腑。
這話也是對杜婉冬身后的那個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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