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微白她一眼,“八字還沒一撇,他出門了,留信息說是律所很多事等他處理。食盒里的點心,熱了熱,我們當早餐,顧奶奶讓他帶來的。”
何蔓睨了眼她潮紅的耳根,但笑不語,麻利地熱點心去。
隔天,梅奧的專家團抵達京城。
顧南淮親自陪她做了檢查、會診。
最后結論跟國內大夫說的差不太多,想徹底好利索,至少還得熬半年,繼續現在這套康復治療方案。
至于能不能跳舞,還得看恢復情況。
時微攥著杜婉冬的手說:“就是不能跳,我也要把左腿練成主力腿,一定可以的。”
杜婉冬感受到她的壓力,額頭抵了抵她的,“以你的實力,可以的,慢慢來。”
……
一個月后,江城,陰雨綿綿。
季硯深故意傷害時微的案子,在江城中級法院開審。
連著審了好幾天,季硯深因故意傷害罪、危險駕駛等數罪并罰,判處有期徒刑一年。
時微這個受害人以“行動不便”為由,從頭到尾都沒露面。
隔了幾天,季硯深方的江律師找到她。
康復中心,江律師將一份份文件擺在她面前,“時小姐,這些是財產轉讓協議的最終版本,涵蓋了季硯深先生依據離婚協議,承諾轉讓給您的全部婚后財產的具體清單、權屬證明轉移手續以及操作流程。”
“經過我們團隊近一個月的緊急梳理、評估和整合,所有資產的價值、狀態、轉讓路徑都已明確。現在,只需要您的簽字確認,以及后續配合辦理一些過戶手續,這些資產,就將完全、合法地歸屬到您的名下。”
時微握著中性筆,在一份份文件上,干脆利落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第二天,據財經新聞爆料,季硯深分給她的婚后一年全部財產,高達百億。
……
日子一天天過去,復健、訓練成了時微生活的全部。
時間一晃,兩年就過去了。
……
國家大劇院后臺,化妝間里亮得晃眼。
時微坐在鏡子前,化妝師正給她描眉。
鏡子里漸漸映出一張她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臉。
白天鵝奧杰塔。
時微暗暗活動一下被足尖鞋緊緊包裹的腳踝。
硬邦邦的鞋殼擠壓著腳掌,帶來一陣熟悉的、帶著點鈍痛的悸動,提醒著她此刻的真實。
就在這時,隔壁化妝區幾個年輕女孩嘰嘰喳喳的閑聊聲。
“哎,快看節目單!排第三段獨舞那個,時微!”
“可不是嘛!都二十八了吧?傷成那樣,還能跳獨舞?”
“誰叫人家有顧家二爺撐腰呢!”
“她能不能嫁進顧家還不一定呢,聽說,顧家可喜歡陸晚師姐了,首席呢,家世又好,和顧家門當戶對。陸晚師姐都沒排上今晚的獨舞呢……”
她們聲音不高不低,剛好傳進時微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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