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顧老太太轉向一旁的顧南城,“南城,把那個食盒拿來。”
顧南城立刻應聲,從旁邊的矮柜上提起一個精致的紫檀木食盒,快步走到顧南淮面前。
“哥,拿著。奶奶特意吩咐廚房準備的,都是小微微愛吃的點心和小菜。”
顧老太太,“帶回去給時微那丫頭。”
顧南淮心頭涌上一絲暖意。
“謝謝奶奶,我會帶到。”
他拎著食盒,步履沉穩地穿過花廳,離開了燈火通明的老宅。
黑色的轎車無聲地滑入夜色。
顧南淮靠在后座,閉目養神。
半路,路過藥店,他對司機吩咐:
“停車。”
司機依,緩緩將車停在路邊。
顧南淮推門下車,進了藥店。
“先生,需要什么?”店員問道。
“治療咽炎,效果好的。”顧南淮簡意賅。
……
四合院,顧南淮拎著食盒進了主屋,走到茶幾邊。
下一秒,目光死死釘在茶幾中央。
一瓶深棕色的玻璃瓶,在柔和的燈光下反射著微光。
熟悉又陌生遙遠的“濟世堂”字樣及包裝,教他眉心蹙緊。
“顧二,這枇杷膏,給微微買的,京城天氣干,她咽炎又犯了,跟我說不舒服。”
七年前,季硯深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卻又刻意強調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
顧南淮下頜繃緊,胸腔起起伏伏,“砰”的一聲,放下食盒,徑直走向時微的房間。
房門虛掩,溫暖的燈光和濕潤的水汽流淌出來。
時微背對著門口,穿著一件絲質的睡袍,正專注地用吹風機吹著發尾。
她側著頭,露出纖細優美的脖頸線條。
顧南淮的腳步在門口頓住,灼熱的目光幾乎要在她身上烙下印記。
酒意和翻江倒海的情緒在他體內沖撞,尋找著出口。
他大步走進去,帶著一身濃重的酒氣。
時微似乎察覺到身后的動靜,剛想回頭。
一只帶著薄繭,溫度滾燙的手覆住她的手。
時微驚得一顫,下意識想抽回手:“你回來了……”
顧南淮沒有回答,強勢地將吹風機從她手中拿走,動作有點粗魯。
他另一只手近乎蠻橫地插入她潮濕的發間,五指穿過冰涼順滑的發絲,小心翼翼避開頭皮。
然后,打開了吹風機的最大檔。
“嗚——”巨大的熱風和噪音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
灼熱的氣流猛地撲在時微的頭發和脖頸上,燙得她微微縮了一下。
“顧南淮,太燙了!”她忍不住喊出聲,試圖偏頭躲避。
顧南淮仿佛沒聽見。
時微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鏡子里的他,眼尾猩紅。
不同于一貫的冷靜自持,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強烈的……情緒。
他怎么了?
時微有點慌,轉過身,白皙素手抓住他滾燙的鐵腕,用力晃了晃,“顧南淮,你喝醉了!”
“嗡嗡”的噪音里,復古宮燈暖黃的亮光著她絕色的臉,瀲滟烏發如瀑,冷白天鵝頸沾著濕漉漉的發絲,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
顧南淮放下吹風機,下一瞬,粗糲指腹扣著她尖細的下巴,俯身,發狠一般攫住她的唇。
時微“唔”的一聲,被迫承受著他滾燙的,帶有侵略性的熱吻。
空氣里都是曖昧的味道。
她的手緊緊揪著他襯衫衣襟,心跳亂了節拍。
仿佛不夠,他大手扣著她細腰,粗暴地掃掉梳妝臺上的瓶瓶罐罐,將她放了上去,吻上她的脖頸,一路下移。
時微氣喘吁吁,鼻孔噴薄著粗氣,心里一片慌亂,眼前的男人,狂野得教她陌生。
“顧南淮……你,你冷靜點,怎么了嘛?”眼角生生逼下,生理性的眼淚。
指尖掐進他手腕里。
絲絲的疼意,教他冷靜幾分,埋首在她溫香里,顧南淮嗓音混沌,“我當年……為什么要走!”
最后一個字,透著憤怒、悔意,還有濃烈的酸楚。
時微一怔,緩緩低下頭,看著情緒失控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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