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快刀斬亂麻!
就像七年前……
時微嘴角那抹強撐的笑意早已僵硬褪色,只剩一片慘淡的白。
此刻,“顧家聲譽”、“顧父仕途”、“顧南淮前途”……沉甸甸地壓在她單薄的肩頭。
而眼前唯一的出路,清晰得令人窒息——撤銷離婚起訴。
車廂內死寂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不知過了多久,孟婉容的聲音才重新響起,“時小姐,我讓司機送你去酒店?”
——顧家老宅,她自然是不能再回了。
這看似體貼的安排,實則是變相的驅逐令。
時微緩緩回神,眼底是一片深不見底的疲憊。
她連維持虛假笑容的力氣都沒有,聲音輕得像一陣隨時會散的風。
“不用麻煩了,夫人。請讓司機靠邊停下就好。”
車子緩緩滑向路邊,穩穩停下。
時微推開車門,夜間的涼風瞬間裹挾了她單薄的身體。
她挺直了脊背,沒有回頭,一步步走向前方。
紅旗車很快消失在了車流里。
時微漫無目的地走著。
這時,身后兩道刺目的白光驟然撕裂夜色,一輛幻影,悄無聲息地貼了上來,精準地停在她身側。
車門被猛地推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裹挾駭人的戾氣跨了出來。
季硯深幾步便擋在了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瞬間將她籠罩在濃重的陰影里。
他銳利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痕跡——
強裝的鎮定、眼底深處的疲憊、以及嘴角那抹未褪盡的蒼白僵硬。
他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顧南淮他媽刁難你了?”他的聲音低沉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透著戾氣。
時微是他的,他可以折磨她、禁錮她,但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動她一根指頭!
時微被他攥得生疼,卻沒有掙扎。
她扯了扯早已僵硬的嘴角,仿佛是裂開一道傷口。
“季硯深。”她的聲音很輕,卻冰冷,“你又裝什么救世主!我現在的難堪……”她頓了頓,目光直直刺入他眼底,“不正是你親手導演、步步緊逼的杰作嗎?”
“還有,我的苦難,不都是你造成的嗎?”
季硯深一震,仿佛被鈍物狠狠擊中胸口!
時微不再看他,她決絕地朝著前方更深的夜色里,踉蹌而去。
剛走幾步,她捏在掌心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屏幕上,閃爍著“顧師哥”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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