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硯深正喂籠子里那只金絲雀,抬腕看了眼時間,放下勺子,擦了擦手,起身。
推開會議室的門,季硯深不疾不徐走向會議桌,睨著坐著正翻閱文件的顧南淮,唇角上揚,“顧大狀,今天的會議,失陪。”
顧南淮抬起下頜。
男人西裝革履,神情沉肅,眉心輕皺,沉默地望著他。
季硯深抬腕看了眼手表,“我今天要去練滑雪,快到結婚紀念日了,我要帶時微去瑞士度假。”
顧南淮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摸過煙盒,捻出一根,“季硯深,你既然有事,不提前打個招呼,故意讓我白跑一趟?”
季硯深走到一把椅子后,左手搭在椅背,無名指上的那枚婚戒依舊熠熠生輝。
他居高臨下,似笑非笑睨著對面的他,“這話說的,我哪能虧待顧大狀你,打小一塊長大,穿過一條褲子的兄弟。”
顧南淮低頭蹙眉點煙,沒理他。
季硯深又道:“是我老婆非要陪我去瑞士滑雪,說是要彌補我童年遺憾。我還不會滑雪,這不得趕緊學起來。”
聞,顧南淮下意識咬緊煙蒂,面上依然沒任何變化,仰著下頜,透過青白繚繞的煙霧,睨著一臉得意的季硯深。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我倒要看看你能瞞她多久。”
季硯深面不改色,裝傻,“你就酸吧,走了。”
……
時隔多日,時微這天來了江城芭蕾舞團。
她之前一直處于休假狀態,還沒辦離職。
蘇暖暖被開除,江胭腳傷,許默順利考入了國家芭蕾舞團,如今的舞團面臨后繼無人的困境。
時微現在也明白過來,蘇暖暖之前成為首席是季硯深在背后捧她,而江胭的腳受傷,也可能與他有關。
而自己被舞團邊緣化,必然也是他的手筆。
想著是自己連累江胭受傷,時微又往她的賬戶里轉了50萬。
傍晚時分,舞團主任辦公室。
時微向杜主任遞交了《離職信》。
杜主任有點驚訝,“時老師,你真的要辭職呀?”
“為什么呀?不是國家芭蕾舞團那邊應聘失敗了嗎?”她事業心那么重,怎么連這邊也辭了?
難道真抑郁了?
時微隨口敷衍一句,“打算先休息。”
舞團能被資本滲透,這些領導逃不了干系,她不想再搭理杜主任。
只為剩下的姑娘們的前程感到擔憂。
……
時微和杜主任一起下樓,剛到樓梯口,只見西裝筆挺的季硯深從二樓她的辦公室里走出。
“季總!”杜主任揚聲熱情招呼。
季硯深禮貌頷首,看向時微,“怎么不在舞蹈室,我剛過去找了一圈。”
時微,“我過來找杜主任有點事。”
杜主任多嘴一句,“季總,時老師找我遞《離職信》的,好了,不打擾你們了,我先下班了。”
她剛走,季硯深眉頭緊鎖,盯著時微,想起那晚她和杜婉冬的通話,眸光閃過狐疑,“怎么要把這邊的工作辭了?”
時微察覺到他的懷疑,心下一慌,在沒成功辦離婚前,她不想橫生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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