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中央,時微一身黑色訓練服,長發盤起,面帶舞者自信優雅的笑容。
隨著音樂流淌,她單足點地,繃直的左腳腳尖不停碾過地板,受傷的右腳在空中劃出半弧,速度越來越快,像一只旋轉的陀螺。
她腳下干凈利落,足尖鞋在地面敲出密集的鼓點,隨著圈數增多,腿部力量不見任何衰減,這是年輕健康的蘇暖暖都常常做不到的!
姑娘們瞪大雙眼,暗暗驚嘆。
“你們時老師以前每天要額外加練非主力腿4個小時!十年如一日!看到了嗎?這才是實力!”一旁的劉老師語氣難掩激動,眼角的余光瞥了蘇暖暖一眼。
蘇暖暖臉上原本燦爛的笑容早就僵住,精致的穿戴甲深深嵌入掌心。
許默也死死盯著臺上旋轉的身影。
手里緊攥的礦泉水瓶變了形,水流了一地。
他本以為時微是個跛腳花瓶,靠豪門老公留在舞團霸著首席地位,卻不想,她用左腳都能演繹出教科書級的揮鞭轉。
臺上,汗水沿著時微緊繃的脖頸滑進鎖骨,頂燈的照耀下,凝成細碎的鉆石。
右腳踝的鈍痛像生了銹的鋸子來回切割,每一次踮起腳尖都像踩在碎玻璃上。
她卻面不改色。
過去三個月,時微早習慣了與疼痛共存。
每天堅持用左腿訓練。
于她而,芭蕾是她的生命。
當初,家庭破碎,她就是靠跳芭蕾生存的。
時微20歲的時候就代表國家獲得洛桑國際芭蕾舞金獎,之后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芭蕾明星。
彼時,音樂聲結束,她優雅地做了個謝幕躬身動作。
四周,掌聲雷鳴。
“時老師!牛!”
“永遠的神!”
“女神!”
姑娘們雙手捧著嘴巴朝她尖叫,個個目露崇拜。
時微暗暗深吸氣,平復劇烈運動后的急促呼吸,臉上噙著淡淡微笑。
江胭,“許默,你剛剛不是能耐的嗎?現在怎么不吱聲了?”
女孩們紛紛看向許默,“就是!”
“時老師用左腿都吊打你家蘇暖暖!”
“什么他家的,一條舔狗而已,蘇暖暖跟男朋友鬼混腿疼,可把他心疼壞了,賤不賤啊!”
許默一把扔了礦泉水瓶,朝著女孩們沖去,“你們嘰嘰喳喳的,罵誰呢!”
時微用力吹了聲哨子,全場安靜下來。
許默也停下腳步,仍舊一臉拽拽的勁兒,眼睛卻不敢直視時微,耳尖泛起羞愧的紅意。
“許默,你質疑我的實力,很好!舞團就該是憑實力說話的地方,就像我當年選中蘇暖暖一樣!”時微看著他,清冷嚴肅的聲線充滿力量感。
許默一怔,抬眸看著她。
時微又看向女孩們,目光最終定格在蘇暖暖那張仍舊乖巧無害的臉上,“實力來源于不斷的訓練,每天少練2小時就會意味著失去5%的肌肉記憶,如果持續懈怠,再好的天賦與歷史成績,都是空談!”
“蘇暖暖,我希望你記住我的這番話!當然,你如果不想繼續吃這份苦,我會向藝委會建議重新評估你的首席資格!”
蘇暖暖雙臂抱胸,眼神勾著一絲挑釁,“時老師,那我們走著瞧咯……”
大家紛紛震驚地看向她。
沒想到,蘇暖暖敢公然挑釁時微,裝都不想裝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