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硯深攪著紅糖姜茶,“先別管我了,把紅糖水喝了。”
時微找出過敏藥,只少了一片,眉頭輕皺,“你也繼續吃藥。”
男人眸色沉沉,“早不癢了。”
時微眼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狐疑,一副管著他的口吻,“說明書說了,要連續吃三天才停藥。”
季硯深卻笑了,拿過她手里的藥,剝出一片送嘴里,就著水咽下。
很享受被她管著的感覺。
時微喝著溫熱的紅糖姜水,心口卻還沁著絲絲涼意,當著季硯深的面,她打開手機里裝的戀愛記錄app,添加一個新的愛人檔案:季先生金屬粉塵過敏。
回到家,季硯深問她想吃什么,他要親自下廚。
時微說“沒什么胃口,隨便吃點就好。”
季硯深系著圍裙,唇角勾著自信,“那我可要露一手了。”
時微回他個微笑,正要上樓,只見梅姐抱著臟衣簍去洗衣房,她悄悄跟了過去。
支開梅姐,她一件件地翻著司機帶回來的,季硯深昨天穿的一套衣服。
沒有香水味兒、口紅印,連根女人的頭發絲都沒有。
她又給時嶼打去電話。
“姐,姐夫昨天過敏,晚上喝了酒,怪嚴重的,我沒敢告訴你,昨晚他早早回房間休息了。”
時嶼的聲音傳來,季硯深是真過敏了,但他喝酒了,之前還說滴酒未沾的。
是怕她生他的氣么?
抬眸間,時微看見锃亮洗衣機倒映出的自己的模樣,坐在地毯上,腿上鋪著男士白襯衫,臉上愁云密布。
像極了記憶中的媽媽。
時微心口狠狠一慌:她不想變成媽媽那樣。
掛斷電話,整理好情緒,沖了個熱水澡,換身干凈舒適的居家服,她下樓找季硯深。
剛進餐廳,一股酸香味飄來,瞬間,時微口舌生津,在看到金色酸湯米線碗口還搭著一根開花淀粉腸時,她會心一笑。
時微是個高嶺之花,卻被季硯深撞見過,在大學城巷子里買淀粉腸。
強烈的反差感,更讓他迷戀。
淀粉腸一看就炸得很脆,還抹著她愛吃的甜面醬,時微迫不及待咬了一口。
季硯深從廚房出來,看著她饞嘴可愛的小女生模樣,眉眼都是寵溺笑意。
……
周一,季硯深照例親自送時微去舞團上班。
時微到了舞團女更衣室,還沒進門,就聽見姑娘們的八卦聲。
“蘇暖暖周末跟他男朋友在寶格麗廝混,腿都合不攏了,我剛剛看見她上了停在舞團后門的幻影,肯定是她男朋友的車了。”
“幻影?你看錯了吧,那應該是時老師家的車。”
“沒啊,確實是幻影,不過車牌被綠化帶遮住了,我沒細看。”
時微松開門把,跛著腳離開更衣室,快步下樓到了舞團后門。
她一眼認出,停在一叢灌木綠化帶后的幻影,確實是自家的車。
按理說,十分鐘前,季硯深就走了的,怎么現在還沒走?
時微繞過綠化帶,懸著一顆心,一步步走到幻影邊,守在車尾的司機老吳看見她,連忙上前來,“夫人——”
明顯是攔她。
這時,時微已經敲響了的后窗。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