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柯還是不說話,越想越氣,他竟敢威脅她?!
葛臨均繼續,“你不走,那我走了?”說著上前去敲門。顏柯連忙抓住劍鞘,等這樁案子結了,她一定要跟他打一架。
扣扣扣,“有人在家嗎?”葛臨均問。沒人答應,葛臨均深思了下,扯著嗓子喊,“我是前幾年欠了你家錢的人,今天來還錢了!開門!沒人在嗎?沒人的話再也不來了,就不還了!”葛臨均大力敲門,兩扇木門搖搖欲墜。里面狗子依舊在狂吠,一人一狗隔著門比起了誰嗓門大。
顏柯一邊聽著葛臨均扯著嗓子大喊,一邊哐哐哐拍門,里面狗子堅持不懈嗷嗷叫,再不開門,她耳朵要聾了再不開門,門就倒了
終于,有一婦匆匆跑來,大吼:“我看看是那個砍腦殼的考門,敲敲敲,要死滅?!”
顏柯忍不住笑,像是有感應一樣,葛臨均回頭瞪了她一樣。
婦人拉開門,意外是兩個貌美的小年輕,氣火消了一半,不耐煩,說:“麻利的,錢拿來,趕緊滾。”
葛臨均先婦人一步進到院子里,先環顧了下四周,兩邊是兩小間木屋,中間是瓦房,房檐下的木屋紅漆已經掉了,露出了木頭原本的原色,瓦片上,石階上布滿青苔。不遠處的地上有碎渣子,糊窗戶的紙斑駁碎裂,呼呼透著風。這舊房子應該翻修了,不然會漏雨的。
顏柯握緊了劍鞘,心跳加速,跟著葛臨均越往里走,她感到有些不安,這里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嗎?她微微頷首,感受著風里的腐朽,夾雜著一絲藥味。
婦人看著闖進房子的二人,叉腰,“我讓你們進來了嗎?就自己進來。”
葛臨均笑,說:“我們兄妹二人跋山涉水來還錢,怎么說也得請我們
喝杯茶吧。”說完自顧自進屋了,葛臨均踏上階梯,偏頭對顏柯說:“小心階梯。”跨過門檻時說,“小心門檻。”
顏柯:“謝謝,呵,臨哥哥。”葛臨均背僵了一下,又繼續走了語是有魔力的,魔力?什么魔力?大荒經,禮辭都是她老祖寫的,有沒有魔力,反不反噬她說了算。
婦人罵罵咧咧跟在后面,去廚房取了壺熱水,嘭一下扔在桌子上,熱水濺出來了,婦人抱著手翹起腿坐下,說:“喝完快滾,倆小娃娃,和我玩什么。”
被戳破了,葛臨均也不尷尬,只是說:“被您看出來了,也是,我們演技拙劣。”
婦人看兩人雖一身樸素,二人頭上皆一暗淡布條,女子發間還有根格格不入的青簪,身上雖有泥濘,但難掩氣質,“兩位是私奔的小情侶?喝了茶就快滾,不然你家里人追來,我是會實話實說把你們交出來的。”
葛臨均無奈,冷著臉說:“不是一對,我們”他忽然笑了下,“我們是剛來此地的外地人,不久被您女兒托夢,說是有心愿未了,特地前來為她完成遺愿。”
婦人手抖了一下,臉色瞬間就變了,說:“不”
葛臨均說:“想必,這幾年您應該沒有夢到過您的女兒吧?”
婦人驚駭:“你胡說!”
葛臨均:“別急,你聽我說。夢中女子說她叫紅豆,豆蔻年華時出嫁,因夫家待她不善,傷心欲絕,落寞歸家,在家幾日,被人殘害,心有怨恨,這不就托夢來了嗎?夫人,你說是也不是?”
婦人手抖,拍桌子,吼:“胡說八道!妖惑眾!”他們怎么會知道那么多?莫非真的是紅豆讓他們來的?
葛臨均:“不敢說?還是惱羞成怒了?亦或是紅豆的死你也參與其中了?!”
婦人:!!!她傷心,憋著淚質問:“你!你是這在踐踏一位母親的心!你什么都不知道就隨便說,隨便猜。紅豆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是我牽著她一步一步學會了走,是我一句一句教會她說話,她的衣服是我一針一線縫的,你們是在寒一位母親的心吶!”
顏柯輕輕扯了下葛臨均的袖子,他低頭瞥了眼顏柯,說:“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查清這案子,早日還您女兒公道。”
婦人抬起袖子擦淚,冷靜了下,說:“你們想知道什么?”
葛臨均:“我想知道紅豆嫁到哪里了,她和她丈夫關系如何?”
婦人沉思,好久才說:“紅豆啊,她是個乖巧孝順的孩子,她五歲時就開始我下地干農活,她會自己扎辮子,會煮飯等我和她爹回來,吃完飯會洗碗,她啊,很懂事”
顏柯接話,“那這么乖巧的孩子是怎么和她丈夫相遇的呢?”
婦人淚眼帶笑,“那年紅豆十六了,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一日,遠處的蔥隴鎮來了一位騎著馬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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