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白不自在的點頭,然后盡量若無其事的坐回凳子上,桌子上有蠟燭,梨滋轉身也坐回了凳子,兩人隔著小小的方桌相互望著,飛白欲又止,半天,才鄭重其事,說:“很好看。”
梨滋以為他要說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情,憋了半天就憋出一句好看,她看見他臉和耳朵紅了,“噗哈哈!”她抱著肚子大笑,怪純情的。
被嘲笑的飛白臉更紅了,說:“不許不許笑!”
梨滋快笑出眼淚來了,飛白突然噌一下站起來,彎腰雙手撐在桌子上,低頭看著梨滋,囁嚅了下,喉結上下滑動,說:“在笑,我就親你了。”
梨滋傻掉,抬頭看他,“啊?”
看著她懵掉,飛白伸手捧著她的臉,緊張且小心翼翼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后才放下。
梨滋看著他,快速的眨了幾下眼睛,還沒來得及笑,眼淚就開始往下掉。
飛
白傻眼忙說:“對不起!對不起!”
梨滋哭著質問:“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輕浮的姑娘,所以可以隨意捉弄我?!”
飛白見她哭的傷心,連忙說:“不是不是,我就是看你太好看了。絕對沒有半分玩弄的意思。”
梨滋看著他掉眼淚,問:“那你喜歡我嗎?”
飛白紅著臉給她擦眼淚,說:“我會因為你笑,因為你心跳加快,手心冒汗,不想看你難過,想一直陪著你,這是我從未有的感覺,這是喜歡嗎?”
梨滋眼睛往下瞟了眼,然后鼓起勇氣,心砰砰直跳,問:“那你會娶我嗎?”
瞬間,飛白臉上潮紅退去,煞白著臉,說:“我不能。”
梨滋心好像停了一下,眼淚大朵大朵往下掉,問:“你成親了?”
飛白快速回答:“沒有。”
梨滋傷心:“那是你父母瞧不上我的出身?”
飛白不知道怎么和她說,只是澄清,“也沒有。”
他一直找理由拒絕她,梨滋傷心欲絕,“那你告訴我是為什么?”
飛白深深只是看著她:“對不起,不能說。”他的難之隱啊。
梨滋閉眼仰頭,嘆了一口氣,他不會知道外界是怎么造謠她的,他不會娶她,他只想和她這樣不清不楚,梨滋絕望,指著門:“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滾啊!”
飛白不動,想說話,梨滋很憤怒,繞過去拽著他胳膊把他拉出去,然后拴上門。
飛白站在門口許久,說:“對不起。”就走了。
白露了,山下大娘們嘰嘰喳喳,“聽說她被人甩了!”
“活該,一大把年紀了還花枝招展的。”
“就是,天天勾搭人。”
“什么人就有什么命,還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什么都很可怕,流蜚語更為傷人,但是她現在好餓啊嫁不嫁也無所謂了,大不了當個老姑婆她躺在床上晃著腳看著她撿來當種子的大米,不行不行,不能打它們注意,要不,把那件衣服買了吧,人都走了,留著衣服干什么,睹物思人嗎?
林中腹地的飛白,掀開袖子一看,一層絨毛,不能,起碼現在不能變身,他答應過她的不管去了哪里,一定要告訴她,可是她已經不想見他了。他跌跌撞撞走出林子,他要去找她,快沒有時間了,起碼要見最后一面。
梨滋從林子撿完柴抱著回屋子,看見了熟人,她有些意外,喜上眉梢,又想他不會娶她,他和她沒有結果的,她假裝冷著臉,問:“你來干什么?”
白著臉的飛白扶著墻說:“我是來辭行的。”
梨滋難過的捏緊柴,是要回家了嗎?往后都見不到了吧?長痛不如短痛,她答:“好。”
飛白看著她冷漠的樣子,很傷心,說:“你記不記得你額角有傷?你曾經救過一只白鸛鳥?它腿上有傷,我腿上也有。”
梨滋緊張。“你說什么?!你說清楚點。”
飛白唔了一聲,他痛苦的捂緊脖子,急忙跑走,只留下一句:“來年三月再見。”
梨滋以為他受傷了,一路小跑跟著他,但他很快就沒有了蹤跡,她傷心,塵土迷了她的眼睛,她哭著大喊:“混蛋!”一月不見,就來了這么一句,他憑什么!什么都不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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