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開始了,不在主院的大廳,設在了院后湖中的長留閣,葛夫人為接待貴客特意請了城中有名的歌舞團表演。顏柯趕來時大家都坐好了,葛家主及其夫人,顏家主及老家主入主座,下邊分兩排,中間供人表演。兩家小輩交叉坐。顏柯到時只有一個位置,好煩,不能挨著自家姐姐坐了。剛落座,和葛臨均說話的黃女子回頭瞪了她一眼,又轉回去繼續說話。
顏柯也是荷花白交領底衣,其次是棗紅色交領上衣,外著一件大袖綠色繡金百蝶衣,領口下降,衣領層層顯露,著白色腰封,系紅色絲絳,下著十二幅梔子黃仙鶴裳。耳朵掛竹綠耳環,頭發盤一半散一半,兩邊各三只金釵。顏柯低聲問:“梔夏,旁邊這位小姐是誰?為何對我有敵意?”
梔夏跪坐在一旁,小聲回:“她是風大官的女兒,風舒月,愛慕我家公子。”
哦?顏柯往右邊看去,看見風舒月喋喋不休,而葛臨均卻在裝聾,哦,待會兒應該會很熱鬧。
一輪侍女來上菜了,上完后,穿著華麗輕薄的舞女和樂師上場了。
梔夏又說,“小姐你的位置是臨時加的,原本風小姐那處才是你的。”
顏柯皺眉,聽著好討厭的樣子,說:“我謝謝她。”
梔夏疑惑:?
顏柯:“我真心的。”真的不能在真了。顏柯開始拿起筷子,在碗里戳戳戳,盤里是綠油油的菜,怎么全是素的?她又看了看別人桌上都一樣,平衡了,便小口吃起來。
梔夏看顏柯吃的一臉痛苦問:“小姐不愛吃素?”顏柯正點頭,就有人插話,
“來到別人家做客,怎么還挑三揀四?”顏柯看了風舒月桌上,連一筷子也沒有動,吃的是自家帶來的點果子。顏柯又看了葛臨均,唔,倒是很愛吃素?顏柯頗為可惜說:“你不愛吃素,但是他愛吃素呢,誒,你們連吃都吃不到一塊去。”
風舒月著乳白色底衣,像乳鴨一樣鮮黃的抹胸,黃裙曳地,紅梅色大氅,白色披帛,耳墜黃流蘇,散了一半頭發,頭戴真珠瓔珞,她說:“你胡說什么?!我愛吃什么就什么,臨哥哥愛吃什么就吃什么。”
“臨哥哥?!”噗,顏柯抬起袖子擋住臉憋著笑,這黏糊糊的稱呼
風舒月哼了一聲,“是,怎么樣?臨哥哥只有我能喊,是獨一無二的。”
梔夏不滿低聲說:“我家公子最討厭這樣喊他了。”
顏柯忽悠她說,“那你知不知道你家臨哥哥最討厭吃果子了?尤其是甜的。”顏柯說完,葛臨均應聲用余光撇她。看來真的很討厭這個稱呼呢
風舒月不服的瞪她,捏碎了手里的果子,她怎么知道的?她以前送他她愛吃的果子,他從來沒有接受過
顏柯看她這副反應,難道還讓她蒙對了?
梔夏無奈:小姐啊,其實我家公子最不愛吃的是肉,說起來,更吃不到一起的是你們
不服的風舒月,“哼,你算老幾?你見過臨哥哥劍舞嗎?見過他衣帶翩躚的的樣子嗎?哼哼,沒有吧?”顏柯還沒來得及哦,葛臨均就拿眼瞪風舒月。
風舒月接受到他威脅的眼神,這才住嘴。
主座上,顏家主:“看來,孩子們挺投緣。”他看見顏柯笑開懷了。
葛家主投去目光,“是啊。我家孩
子很少有聊的來的人。”
顏家主:“看起來是個內向的孩子。”
葛家主:“是有些,嗜好比較獨特,喜愛星象,說起來也可笑,還愛編織,還挺像樣,平常也種種花”
顏家主:“這不巧了?小女也愛獨處,喜歡讀讀書,練練符,買各種稀奇古怪的手工藝,啊,還有賞花!”
兩家主對視一同哈哈哈。
此時歌舞表演剛好結束,老顏家主忽然高聲,“顏柯!”
顏柯收起思緒,直起腰,站起來回,“爺爺何事?”
顏柯爺爺:“此情此景,顏柯來,誦一首應景的詩。”
葛臨均投來看熱鬧的眼神,顏柯剛好捕捉到了,她不想念詩,想躺尸
顏柯父親也投來期望的眼神,顏柯覺得心煩,回,“只念詩豈不是太單調了?這場景應該有人舞劍才夠盡興。”
葛臨均抬頭看著她,別扯上我
顏柯偏不,她說:“我聽聞葛少主曾一劍傾天下,不知今日能有幸見識?我念詩,你舞劍,合作一舞,如何?”
眾人眼光集聚在葛臨均身上,只想看美色的風舒月,臨哥哥
葛臨均撇她,“你閉嘴。”
葛家大哥,她咋怎么能吹?他家小少爺向來厭惡這種取寵的場合,這會兒一直不說話,估摸著怎么拒絕顏少主的提議。為了不讓場面太尷尬,葛家大哥站起來,豪爽說:“這種場合我喜歡,我來,臨均不會和我搶吧?!”
顏柯垂首,說:“可是我更想和葛小公子一起呢,葛小公子要拒絕我嗎?真讓人傷心。”
顏家大姐一口酒就噴出來,噗,她家小妹木著一張臉說著這種話,真讓人難以信服啊
葛家主施威,“顏少主都主動邀請了,臨均你身為一個男子,你的氣度了?”
呵,葛臨均白了眼顏柯,答:“不敢,孩兒這就準備來。”顏柯露出得意的眼神,看你不爽我就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