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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段感情里,謝時冶崩潰過許多次,放棄過很多回,他知道遲早有一天,那個臨界點會到來,也有想過會是怎樣的畫面。
在大學的時候,他想傅煦是個直男,溫紅下場讓他明白了要小心謹慎。傅煦離開學校,專心拍電影后,他想他要做一個配得上傅煦的人,在娛樂圈努力闖蕩。
傅煦結婚了,他經年大夢一場空,夢碎初醒,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其實這次參演《出世》,當他知道傅煦也要出演的時候,不能夠說當下沒有私心。但這份私心不是指他想要跟傅煦在一起,這種夢他早就不做了,更何況傅煦是已婚的身份。
他的私心只是很單純地想要跟傅煦合作一部戲罷了,這個想法從很早之前就有了,可惜沒成。
傅煦退圈那會,他正在接洽一部電影,男主角定的是傅煦。他讓團隊主動接洽,想要演里面一個角色,也通過了面試。傅煦的事情出來后,那部電影就換了主演。
他雖然是因為傅煦而進娛樂圈,開始演戲,但本身也是喜歡演戲的,要不然也不會從大一就進入了戲劇社,更沒想到在那里遇見了傅煦。
他追逐著光的腳步,走上同樣的路。
喜歡一個人,會讓自己想要變得更好,只為了走到他身邊。
哪怕不能夠在一起,他也想跟傅煦合作一部戲,這是多年的心愿。
當年得知傅煦退圈后,對他來說更多的是后悔與不甘吧。覺得自己過于膽小,總是在錯過。
原來傅煦也是能夠喜歡男人的,是他沒有主動,失去了機會,怪不了誰。
他看著手上被傅煦重新綁上的的皮筋,心口涌出酸軟的情緒,在這一刻,臨界點終于來了,就像破碎的玻璃,只需要一道裂口,就離全面崩裂不遠了。
謝時冶轉動著手腕,用掌心將那根皮筋整個包裹了起來,他問:“哥,你知道嗎,四年前我們差點就合作了。”
傅煦本來是看謝時冶沒有要拿起手機跟陽陽說磕傷的事,只好自己拿手機,向陳風交代。陳風在微信上無語地回道,說不是他用吧。
傅煦
回:你怎么知道。
陳風:看來是多病多災的謝老師。
陳風:我已經給他買了第三次藥了。
傅煦不再回他,這時聽到謝時冶的話,有點吃驚道:“是嗎,哪一部?”
謝時冶一直垂著眼,視線不知道落在了哪一處,他淺笑搖頭,卻又笑得不是很真:“你果然不知道啊。”
傅煦不是很喜歡謝時冶現在的狀態,讓他有點不安,但他還是穩下思緒,哄他般道:“告訴我吧,你說了我就知道。”
謝時冶說了一個名字,這部戲傅煦還有印象。是他在退圈前正在接觸的一部戲,他本來想要演完,但劇組那邊以他違約為由,強制跟他解約。
墻倒眾人推的滋味,那段時間傅煦倒體會得很多。
傅煦說:“我記得,你演的是里面的哪個角色。”
“男主的弟弟。”謝時冶用一種很奇怪的語調在說,很快,他就笑了起來,眼睛是那么苦,笑容卻那樣甜:“你看,簡直是命中注定,就算在戲里我都做不了你弟弟。”
傅煦沒有說話,也沒有笑,哪怕謝時冶笑得很有感染力。在冥冥中好像有預感,預感的累積源于日積月累的生活細節里。
即使并不上心記住,也曾經在腦海里留過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