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昌明哈哈大笑,說他不要臉。說完以后,面上又浮現些許憂心:“就是太靈了,也說不好。”
他和蔣勝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擔心。
鐘昌明叮囑傅煦:“多關照點你學弟,別戲還沒拍完,人就垮了。”
謝時冶精神狀態不好,不止是傅煦一個人發現了,其實他們多多少少都有察覺,也問過,關心過。
謝時冶那邊沒有愿意說的意思,他們這些做長輩的也不好逼,只能讓傅煦多去關照一下,同齡人間也許更容易傾訴些。
夜宵吃不了多久,很快就散了,傅煦有心想回去問問陽陽,比如謝時冶到底為什么睡得不好,是不是因為拍戲壓力太大。
需不需要藥物的幫助,或者人為介入治療。
他回到自己的樓層時,再次發現陽陽,但是陽陽臉上的神情非常緊張又郁悶,不時看向身后的房門,那是謝時冶的房間。
傅煦瞇起眼,放輕腳步走了過去,陽陽顯然在想事情,魂不守舍,被傅煦叫了一聲,差點跳了起來,魂都快給嚇沒了。
傅煦仔細打量了陽陽全身上下,發現陽陽腳上踩的是酒店的拖鞋。
這個拖鞋質量一般,不適宜穿到室外,只適合在酒店房間里穿。
很大可能,陽陽才從謝時冶的房間出來。
傅煦問:“小冶不是睡了嗎,你怎么站在他房間門口。”
陽陽臉
上藏不大住事,一下就慌了,我我我了半天,就是說不出話。
傅煦皺眉:“開門,讓我進去。”
陽陽忙擋在門前,汗流浹背:“不行啊,謝哥要是知道了,絕對會炒我魷魚的。”
傅煦慢條斯理道:“沒關系,他要是真辭了你,我還可以雇傭你。”
雖然條件很讓人心動,但是陽陽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傅煦更加覺得里面有事,說不定就是謝時冶這段時間精神這么差的原因。
他說:“你是剛從小冶房間出來吧,他睡眠如果真的很差,你為什么還會待在他房間里,難道是你陪著他睡,他能睡得更好?”
陽陽頓時瘋狂搖頭:“我不是,我才沒有陪睡呢!”
傅煦:“那你為什么不讓我進去。”
陽陽都快被他的強盜邏輯繞暈了,他不讓傅煦進去這不是很正常嗎!
傅煦問他:“小冶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要你幫他瞞著。你心里知道他做的不對,卻又必須聽他的話,所以你現在很糾結,不知道到底是該聽他的,還是不聽他的。”
傅煦盯了陽陽有一會,那目光仿佛能蠱惑人心。加上那輕柔的語調,讓陽陽簡直毛骨悚然。
更可怕的是,陽陽知道,傅煦說得都是對的。
傅煦又哄他:“你讓我進去,小冶那里,我會替你說話。你知道的,他有些時候很聽我的話。”
謝時冶確實在某種程度上很聽傅煦的話,也在乎傅煦的看法,陽陽是離謝時冶最近的人,看得出來謝時冶有多重視傅煦這個學長。
他終于還是松動了,移開了步子,滿臉掙扎地對傅煦說:“傅哥,我們謝哥他……他只是為了演好,但是……”
傅煦拿過陽陽手里的房卡,開門進房,床上并沒有謝時冶,床邊卻有一個巨大的箱子。
傅煦怔了怔,繼而面色一白,轉為鐵青,他轉頭看向陽陽,陽陽無奈地望著他,輕輕點了下頭。
箱子是上了鎖的,陽陽知道密碼,通常謝時冶只會在里面被關上兩個小時,那箱子并不是多大的箱子,一個成年男人得手腳蜷縮著才能裝的進去。
謝時冶進箱子前穿的是一件白色襯衣,蓋子被打開,刺目的光線落了進來,照亮了他身上濕透的襯衫。
他頭發更是濕的被水洗過般,嘴唇沒有一丁點血色。
謝時冶眼睛是閉緊的,剛開箱那會,他會不適應光線。
他感覺到有人捉住了他的手臂,力道重極了。
不是陽陽,陽陽從來都是很輕柔地將他從箱子里扶出來,不會這樣弄他。
但很快,那捉住他手臂的手,改為摟住了他的腰,托住他的膝蓋,將他從箱子里抱了出來。
謝時冶下意識抱緊了那個人的身體,眼睛還是有點難以睜開,睫毛被汗水打濕了,眼角刺刺的疼。
他有點無助地喊了聲:“陽陽,是你嗎?”
然后他聽見了并非陽陽,卻是他無比熟悉的一道聲音。
是傅煦。
他從未聽過傅煦的聲音這樣冷過,飽含怒意,幾乎是貼著他耳邊響起。
“謝時冶,你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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