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子咳嗽了兩聲：“那個，怎么說呢！因為在羅布泊，我簽了一些保密協議，那個羅布泊的事情，我不能隨便說！所以.......”

“保密協議！”

“對的！是強制簽的！總之說起來很復雜，三七，別的我就不說太多了！最重要的，這個齊鳴，可能不是人！”

最后一句話，禿子幾乎是壓低嗓子說出來。

此時的山洞里。

只有我，巴蘭，白旗，禿子四個人，那兩個女的被禿子使喚到外面搬酒了。

說完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禿子嘆了一口氣：“反正最多我就只能給你說這么多了！”

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禿子，最終什么話都沒說。

其實。

我非常想告訴禿子，這個齊鳴不是人的事情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但是考慮到禿子對于這些事情的總有一種明里暗里的忌諱。

于是我就不說了。

接下來我給大寒和立夏喂了一些吃的。

因為禿子一天沒吃飯了，所以禿子和那兩個姑娘一起隨便弄了一些吃的。

我則是拆了一根煙，蹲在角落一口接著一口地抽著。

這時。

禿子繼續對我說：“對了，三七，現在這個養路站，有多少個人啊！”

略微思索了一下，我說：“大概有個七八個吧！我沒有認真看，但是應該是這個數！”

“七八個啊！人又多了。”禿子緩緩點頭。

這時。

我好奇地說：“不是，你說人又多了是啥意思啊！”

禿子隨口說道：“之前我在這條路跑貨車的時候，這里也就三四個人，好家伙！他們當時造的，幾乎已經不算是一個人了！不過每年都會有一些人來，至于有多少人能夠活著回去.......那就不一定咯！”

從禿子這句話中，我明顯地感覺到，禿子似乎對這些非常了解。

于是我說：“按照你這么說，在這里當養路工，這么死亡率這么高的嗎？”

禿子的大概是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對我說：“就這樣給你說吧！在這條路上，比如年初來了十個人呢，但是到年尾，估計也就剩三個人了！至于剩余的七個人，到底是死了還是失蹤了，誰能說得準？每年來十個人，死或者失蹤七個人，再過一年再來十個人，再死七個人.......害，反正這地方，不是人呆的地方。”

“那這地方這么苦，而且死亡率這么高，怎么還有那么多人來啊！”

這個問題。

實際上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聽到我說完后，禿子冷笑一聲：“你這個問題是一個好問題，我就這樣給你說吧，你別看這些人一個個邋里邋遢的，但是他們可是都有編制的！都是給國家打工的人，等以后退休了，退休金多著呢！我之前開貨車的時候到過這個地方，聽其中有些人說，他們來的時候，人家說了在這里干八年，就能無視年齡退休，退休后一個月能拿七八千，小一萬的退休金，但是這里只有一點，那就是苦！”

說到這兒，禿子繼續說：“但是當時信心滿滿來的人，都在想，再苦能有多苦啊！還能比紅軍長征兩萬五要苦？苦個八年十年，回去拿一套房，和幾萬或者十幾萬的鈔票，每個月還能領小一萬塊錢！對于很多人來說，值當！

于是。有些人就信心滿滿地來了。但是當他們來到這地方，才發現，這地方，何止是苦啊！那是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有人呆了幾個月就想跑，說給三百萬都不干了！但是來了這地方，哪有車來接他們啊！物資車都是幾個月，或者是半年補充一次！有一次我開車從這里過，七八個人非要讓我帶他們離開，我也是不想找事兒，就沒帶！等我兩個月后再來的時候，那七八個人，失蹤的失蹤，死的死.......”

聽到禿子講述完，我不免開始嘆了一口氣。

“沒想到，養路站還有這么多故事啊！”

“哼！那可不！”禿子冷哼一聲，美美地給點上一根煙：“三七，還有一件事哈！你不要跟這個養路工聊天！也不要聽他們瞎扯淡！”

我一愣。

下意識詢問：“這是為啥啊！”

“哼！這些人，在這里時間長了，腦子都有病！”禿子淡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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