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乞撿起那塊碎片,握在手中,內心澎湃。
要渡過夢中的災難,才會找到碎片嗎?
明明是木質香料,卻能變成線索...果然是沒有邏輯的夢!
程乞喜出望外。
這一次沒白來!
世界在劇烈的搖晃,光線在瘋狂的閃爍。
這個碎夢已經撐到極限,很快就將泯滅,而程乞的兩米之外,就是他出現在這個碎夢的最初,只需要行走過去,回歸原位,便能帶著收獲離開這里。
硅基基因,沒有向程乞再次傳遞成長的信息。
應該是獲取的能量的施加不夠,或許持續待在這里,還會迎來收獲。
但當下的處境,顯然是河神的斧子,如果貪得無厭,那么不僅是一無所獲,連命都得交代在這里。
程乞沒有遲疑,邁開還不太適應的沉重硅基右腿,最多三步,就能到達。
可就在他右腿懸空的一瞬間,大腦忽然遭受到了某種強烈的沖擊,那是無數如雪花一般飛入腦海的記憶碎片,在沒有防備之下,程乞的大腦就像是信息過載的處理器,出現了意外的卡頓,剛剛抬起的右腳,也懸在了空中。
程乞并沒有看見,被他緊握在手中的銀紋眼碎片,正在閃爍著耀眼的白光。
“歡迎大家光臨粉色薔薇酒吧!”
“我們這里,最近新來了一批舞女,其中最漂亮、最年輕、最性感的,當屬我們的舞女修麗莎!”
程乞的思維,被一些從沒見過的畫面所取代。
這里的場景,像是古老的歐洲西部牛仔驛站,沒有馬路,大街上只是鋪灑著一層均勻的黃土,大街的兩側,則是一排尖頂的二層木質樓閣,刷著略有些斑駁的白色油漆。
其中一座最高大的二層樓閣前,掛著一個外形形似兩個碰撞酒瓶的牌匾,其中一個酒瓶上寫著‘粉色薔薇’,另一個酒瓶上寫著‘酒吧’,‘酒吧’兩個字右上角,還印著一個性感的紅唇印。
“火炮手,你怎么又在這里傻站著,馬上就要出海了,還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來,咱們去樂呵樂呵?”
“我不去,我沒錢。”
視角微微下移,說話的人似乎抗拒的低下了頭,他沒有右腿,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類似凳子腿的假肢。
程乞以第一視角看著這一切,瞬間理清了狀況。
我怎么又回到火炮手的視角了?
這像是他曾經的經歷!
而且是一種被劫持的狀態?
這一瞬,程乞聽到了一段聲音,竟然是火炮手的內心獨白。
“我叫塞翁·修斯林。”
“我非常擅長調配火藥,同樣的原料下,我調配出來的火藥,是普通火藥威力的七倍,因為這個能力,我為許多遠航帆船服務,我的工作內容都是同一個,那就是負責船上的火炮,漸漸的,大家也都忘記了我本來的名字,而是將我稱之為火炮手。”
“我出生在一個貧瘠的小村子,我有四個家人,父親、母親、妹妹。”
“在我七歲的時候,海盜襲擊了我們的村子。”
“他們殺了我的母親,父親也在反抗的過程中,被人砍掉了腦袋。”
“村子中的財物被他們洗劫一空,未成年的孩子也被海盜擄走了,其中包括我和妹妹。”
“妹妹被他們帶到其他地方去了,我再也沒見過妹妹。”
“而我被帶到海盜船上,囚禁在底層船艙中,負責最危險的工作,按照海盜的配方,幫他們調配火藥。”
“那一天,我因為太過饑餓,弄錯了火藥的劑量,導致發生了大爆炸。”
“海盜船沉了,我的右腿也被炸沒了。”
“我趴在浮木上,血水染紅黑色的海洋,我在想,其實我沒有弄錯劑量,而是加大了劑量,我用三年來偷偷積攢的原料,攢出了一次最強的爆炸,目的是與仇人同歸于盡。”
“但我居然沒有死。”
“天空難得的露出了一絲太陽,海面在逐漸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