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道人的虛影劇烈顫抖，那張仙風道骨的臉上，充滿了無盡的苦澀與悔恨。

“老師……當年的事，另有隱情。”

他的聲音，再無半分劍仙的威嚴，只剩下對往事的不堪回首。

“當年，并非我等有意背叛。而是那冒牌貨，不知從何處尋來了‘歸墟天道石’，強行篡改了天道法則，蒙蔽了所有人的神智。我等，也是身不由己。”

“歸墟天道石？”

蕭凡的眉頭，第一次，微微挑起。

“不錯。”通天道人連忙解釋，“那是一種來自界外混沌的禁忌之物，能污染天道，顛倒因果。我等也是在老師道隕萬載之后，才堪堪掙脫那股力量的束縛，但為時已晚。天庭，早已被那冒牌貨徹底掌控。”

“這是弟子這些年，尋來的一點補償，還望老師笑納。”

通天道人說著，虛影一揮手。

三樣東西，憑空出現在蕭凡面前。

一滴流轉著混沌氣息，仿若蘊含著一個初生宇宙的金色血液。

一塊銘刻著億萬劍痕，散發著無盡鋒利氣息的黑色劍骨。

還有一縷看似虛無，卻又讓周圍空間不斷生滅的紫色鴻蒙之氣。

“盤古精血，劍魔骸骨，鴻蒙紫氣。”

蕭凡看著這三樣東西，即便是他，眼神中也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異動。

這三樣東西，任何一樣，都足以讓九天十地的所有大能，為之瘋狂。

“算你有心了。”

蕭凡隨手一揮，將三樣東西盡數收起。

他沒有說原諒，也沒有說不原諒。

“滾吧。管好你的徒弟，下次再敢在我面前拔劍，我會親自去你的碧游宮，拆了你的骨頭，當柴燒。”

“是，是！多謝老師！多謝老師不殺之恩！”

通天道人如蒙大赦，虛影對著蕭凡重重叩首，隨即抓起地上那個還處于失魂落魄狀態的男童，化作一道青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場足以顛覆整個中州修真界認知的大風波，就這么虎頭蛇尾地結束了。

所有幸存的修士，看著那艘黑鐵古舟，眼神中只剩下麻木的敬畏。

蕭凡懶得再理會這些螻蟻，他一步踏出，瞬間便來到了不死仙谷的谷底。

那株嬰兒形狀的不死神藥，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到來，竟猛地從地里跳了出來，化作一個光屁股的娃娃，轉身就想遁入虛空逃跑。

“小東西，想去哪？”

蕭凡甚至沒有動手，只是淡淡地開口。

那光屁股娃娃的身體猛地一僵，竟不受控制地，倒飛而回，落入了他的掌心。

“大……大仙饒命！我……我不好吃的！我可以認你為主，為你尋遍天下神藥！”不死神藥的娃娃，口吐人，聲音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

“認我為主？”蕭凡好像聽到了什么笑話，“你，也配？”

他五指猛地一合。

那神藥娃娃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便被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硬生生捏成了一團最精純的生命本源能量球。

隨即，蕭凡屈指一彈。

那顆能量球，化作一道流光，直接飛入了古舟之上，柳含煙的口中。

柳含煙只覺得一股磅礴到無法想象的生命洪流，在體內轟然炸開！

她那剛剛突破到元嬰的瓶頸，在這股力量面前，好比紙糊的一般，瞬間被沖破！

元嬰初期！

元嬰中期！

元嬰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