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荷一愣。
藥房護士邊核對藥品和姓名邊說,“這五年你隔三差五來醫院配藥,咱們藥房的護士都眼熟你了。”
“誒?”小護士疑惑了聲,抬頭。
“曲小姐,你這次配的都是調理激素的藥,你胃病好了?”
錢昭野胃不好,他的藥都是曲荷來醫院親自配,親自取的。
雷打不動,風雨無阻的五年,連醫院藥房護士都記住了她的名字,可錢昭野呢...
她想起手機里那幾條半夜發來的語音消息,淡淡嗤笑。
藥房護士把藥地給她,笑著說:“胃是情緒器官,曲小姐這幾年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曲荷接過藥,微微一笑,“謝謝。”
“對了,這盒藥怎么吃你要再上去找一下醫生,它得根據個人情況調整劑量。”護士指著一盒藥說。
曲荷拿過那盒藥,看了眼名字,和她道謝。
回到門診從醫生那里問清楚了吃法,曲荷把藥裝進包里,正想去坐電梯,就看到兩個人從對面的科室走了出來。
是喬眠。
還有錢昭野,他單手摟著喬眠的腰,另一只手上捏著一張b超單。
喬眠看到她的時候臉上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起,眼底先是閃過一絲驚詫和怯意,但很快就被得意掩蓋了下去。
她的小腹還平坦,可她的手卻有意無意地撫在上面,像在炫耀什么戰利品。
曲荷覺得她的人生簡直可以用荒誕兩個字來形容。
世界在這一刻變得模糊,卻又無比清晰。
錢昭野在看到她的那瞬間,手像是觸電般立刻從喬眠腰上收了回來,臉上閃過一抹驚慌。
“阿荷,你怎么在這?”
“我倒是想問你為什么在這?”
“我可以解釋....”
曲荷后退,擺手拒絕他上前。
可這次錢昭野卻沒有停下,沖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阿荷,只是一個意外,你相信我!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手腕被他牢牢鉗住,曲荷甩了好久都沒掙脫開。
喝醉了?
只是意外?
她看著這個曾經愛了七年的男人,臉上滿是驚慌,可依舊在狡辯。
太可笑了,到現在,他還在撒謊。
他怎么可以一次次刷新人的下限?
他還是人嗎?
曲荷咬著唇,直到發麻,垂在身側的另一只手死死掐著包。
她深吸一口氣,從喉嚨底吐出了幾個字:“錢昭野,你還要騙我到什么時候?”
曲荷猛地抓住包往他臉上甩了過去,里頭的藥全部飛落在地。
動靜吸引了不少來往路人,幾個等待候診的病人探頭張望。
錢昭野臉色鐵青,面子上過不去,強硬地拉著曲荷的手往樓梯走,“我們換個地方說。”
“你放開我,你想干什么?你的情人和孩子在外面!”曲荷掙扎,可錢昭野一個男人的力氣比她大了不少,直接把她拽到了樓梯間。
防火門重重關上,陽光隔絕在外。
昏暗的樓梯間里,錢昭野的臉在應急等下忽明忽暗,陰沉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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