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今時來說……總不會死。”程遠口中喃喃,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勸慰太子。天子無論是要誘捕青鳶還是要征討東越,青澄與青鸞這等絕好的質子,他是斷然不會再輕易置其于死地了。
“去問問澄少主,可有甚么話帶給靜姝公主?再去竭力見到靜姝公主,問她可有甚么話要叮囑澄少主?只須使他二人彼此通信,就能做對方的燭燈,雖則微光孤弱,總是一點光明!”
太子玉曦連連點頭,“我懂了!我就是要點燃他們各自心中的燭火,燭火不息,生命不止。”
程遠笑笑,“辛苦殿下。再有就是,行事切記穩重謹慎,斷不可沖撞忤逆了君父。此是大戒。”
太子玉曦對此倒是稍有遲疑,躊躇著問,“先生以為,父皇是否真的會受惑于美色?也不是專指美色,我說美色也非是輕慢靜姝公主,就是說這件事,是父皇癡迷,還是……別的甚么?”
程遠望著太子緊緊皺起的小眉頭,又是心疼又覺可愛,輕聲問,“殿下如何解‘癡迷’二字?”
玉曦兩道長眉幾乎擰到了一處,思索著答,“入迷途者,莫怪乎他人之巧智,實我心之癡念,又或存乎于天意……”愈說眉頭愈緊,幾要打結,最后幽幽一概之,“父皇只怕還不自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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