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垣即生困惑,又有怨憤,更多則是擔驚受怕,對蕭奕縱放百里家少女之舉實難以理解!
蕭奕則是收劍入鞘,淡定掃過四圍,對倒在枯草敗葉下的甲士也只是微微嘆息,漠然道,“回去告訴越王,他若護持不住合該放人遠走。我聞南召風室與百里家相處三世君臣,想來必有制衡百里家之秘法。楸夫人若是去了南召,或能得別樣天地,如鯤鵬入海天也未可知!”
方垣不敢質疑,更不敢駁斥,惟是沉靜問了聲,“倘若百里家的人再殺回來……又該如何?”
蕭奕舉目東方,“天色即明,我會送你到山下城池。你手上總該有調軍手諭吧!鎧甲百重總護得住一個人吧!況乎,只須你等堅守三天,三天后她當會復原,到那時又是她一人護你眾人!”
方垣點頭,不敢多半字,惟剩尾隨下山之力。路上終按不住好奇又小心探問,“還未請教閣下尊名!在大將軍帳前居何職?來日王上若問起,今夜豐功當屬閣下無疑!也好替閣下請功!”
蕭奕回頭覷他一眼,一副“你不配知我姓名”的神情,只淡漠丟下一句,“她知我名姓。足矣!”
實則u楸也不知初陽城里蕭姓一族其家門起自何方。她讀過的大昱史書里從未有過哪個名門望族姓蕭。那蕭奕身手了得,又或許單列異士刺客之篇,又或是其祖上為避某種禍亂更名易姓也有可能。只是這些都未待u楸思索明了,既陷入無邊的黑暗。這卻也是她此生不曾有過!
再醒來時,又是四面帷帳如同牢籠,u楸只覺周身乏力、百骨生痛,待緩了好半晌才生出一點氣力,掙扎著想要起身,手臂將撐上床案,前頸后肩頓時如碎裂般痛到鉆心,又不得不跌回枕上,剛剛生出的一點氣力也消耗殆盡,折骨之痛又欺得她淚盈眼眶,冷汗滲背。
許是弄出了聲響,帷帳外有人小聲詢問,“夫人?是夫人醒了嗎?”說話間帷幔被緩緩拉開一條縫隙,一張清秀的面容探了進來。u楸蹙眉瞥過,又驚又疑,“采薇?你如何在這里?這是哪里?我莫不是在作夢?”u楸心驚自己倒底昏睡了多久,莫不是真被他們運回了越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