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國武士知是被人戲弄,不由個個揚劍,一起攻向蕭奕。蕭奕抱著u楸尚不曾放下,忙急抽佩劍劃出一道冷光,若新月半彎綻于林間,幾個召國武士只覺腕上一抖,沖面而來的劍氣似一縷秋風掃頸而過,眾人正膽戰心驚,卻聽噌瑯幾聲脆響,五只長劍幾乎同時斷裂,半截劍鋒紛紛沒入草叢,五人的攻勢也瞬間頹然,驚駭之下不得不倉促退身。
蕭奕一手劍光入鞘,一手挽u楸身軀,仍盤坐如常,笑看石臺下幾個驚惶無措的召人,耐著性子再勸一句,“爾等今日得全身而退便可記大功一件!他年我若遇你家主上必與之明!”
五個召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知今日難博勝局,可是仍有人猛地揮劍而起,半截劍鋒再次刺向蕭奕,其余四人見勢也無一退卻,奮起而擊,形成夾攻之勢。
蕭奕不覺微微嘆息,卻聽耳邊傳來喃喃低語,“殺盡……所有,一個……不留!否則東越危矣!”
蕭奕抽劍出鞘間本還留一絲慈憫,聞u楸,揚手間頓時加了七分凌厲,但見血光一片,兩片,三四片,剩最后一人想再逃時已是不及,無瑕驀然撲至,血口張開,將其脖頸咔嚓咬斷。
蕭奕再次隱匿劍光,挑眉看了眼血跡滿身的無瑕,笑問一句,“未知你那弟兄是否也有你這等護主之力!”無瑕只回以寒目幽光,呲牙低吟,蕭奕只覺無趣,又轉看懷里的麻煩,低聲詢問,“你……現下如何?銀鉤有毒,你可能自解?再有,你可有去處?不若我送你下山回去丹陽……”
“絕不回去!”u楸忽語意堅決應了一聲,伏在他懷里漸次有了呼吸。
“不回越王宮?”蕭奕問說,“那你還能去哪里?你原來是想去哪里?天下雖大,除去越王宮只怕也沒你容身之地吧!何況,又有那許多人對你虎視眈眈!你這傷養起來總也要數月半載吧!”
u楸不響,重傷垂死之際愈覺心意凄凄。除去越王宮竟無她容身之地,實是可笑可悲,又可憐!偏她是被人趕出越王宮的!但凡有點志氣如何能潰敗而歸!死在外面也勝過回頭乞憐!
蕭奕見u楸又沒了聲響不覺作難,戲謔著,“可也非是我嫌棄你!只是,你是君王之妻,與我孤男寡女共處荒郊,我倒無妨,只恐虧了夫人名聲!況且你身上傷口還須細細處置,至少尋幾個女眷婢子之流,也好為你清創刮毒,就是換身干凈衣裳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