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嬤嬤驚疑之下忙勸宴齊兒鎮定,“長使該向陛下謝恩才是!”
此間,勛帝早已被眾宮人簇擁著出了院門,宴齊兒只能向著幽暗處叢叢人影叩首行謝恩之禮。
天色將明,得了封賞的宴齊兒再無睡意,心里惦念著即將被送來的各樣封賞,果脯點心總不能少吧,若每餐再添上一點炙肉糜羹,那就堪比神仙了!即便在這小院再蹉跎幾年也無妨了!
宴齊兒一壁做著白日夢,一壁被胡嬤嬤拉進了內室,待看清床上還有個半死不活的人時,美夢瞬間醒了,才又想起勛帝的話――這個人要是活不成,籬花院皆是陪葬!
胡嬤嬤壯起膽重又試了試青鸞鼻息,發覺她嘴角與鼻下血跡已被揩拭干凈,甚者額角凌亂的發絲也被梳理清爽,如今白凈凈一張臉,新月娥眉更顯漆黑,如羽長睫更見靈動,惟是唇上無半點血色,看著不像活人!胡嬤嬤收手,仍未探到一絲氣息,她好怕籬花院被卷入紛爭。
“她怎么樣了?能救活嗎?你說是誰下的毒啊?皇帝好像沒有要懲辦下毒人的意思嗎?卻說甚么君臣一體!非要我們跟著陪葬!這不是莫名其妙嘛!阿嬤?怎么不說話?人還有救嗎?”
胡嬤嬤在宴齊兒的推搡下才如夢初醒,恍然道,“自是要竭力而為!你未聽說,救得下有重賞!”
“那可以賞我們出宮還家嗎?”宴齊兒天真地問,胡嬤嬤笑笑,安慰說,“或許真是天賜良機呢!”
“又或許……”宴齊兒似乎有自己的主意,“爹爹說過,非得有蓋世之功才好上本皇帝請他放我們歸家!你說如果真有兵臨城下那日,爹爹和兄長們率崎山關鐵騎平亂勤王算不算蓋世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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