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兒不好胡說!”胡嬤嬤在沒有外人時親昵地喚其乳名,耐心勸慰,“再忍忍,就快好了!你沒見御醫剛剛被送出去了,許是擬了方子,熬了藥汁,便都好了!齊兒萬不可這個時候添亂!”
宴齊兒雙臂吊在胡嬤嬤的頸上,腦袋枕在胡嬤嬤肩上,半嬌半賴,一副非得此刻睡去的架勢。
正這時,勛帝自屋內走出,剛剛辦事歸來的商伯即刻迎了上去,胡嬤嬤也緊忙推了推宴齊兒使她端正身形,一眾宮婢宮人皆垂首侍立,四周玄甲仗劍戒備,整個庭院寂靜的無半點聲響。
勛帝看看四周,仿佛到此地閑游般詢問商伯,“朕記得朕少時來過這里,此原是花匠居所吧?”
商伯忙答,“陛下好記性!這里原本確是為宮中花匠歇息之地,只是后來,后來有一回裁撤宮中用度,皇后裁了許多花匠出宮,余下無幾也就遷完別處了,似乎是在西北角的湛碧廬。”
勛帝笑笑,“幾個花匠也養不下嗎?朕記得丞相府里單是一個魚塘里撐漿系舟者就不下百人!”
商伯也笑,應說,“皇后治宮節儉總是好的!皇家清名在外,百姓贊譽!”話將出口商伯即悔之不及,只怕“清名”二字要犯君上忌諱了!只是他雖悔懼,面上卻無半點異樣神色。
勛帝更是神色如常,目光轉向宴少使,平意道,“你是宴暉之女?朕倒是許久未見你了!”
“你從未見過我!”宴齊兒直,被胡嬤嬤拉著衣袖教導,“要稱陛下!”宴齊兒即刻改口,“陛下從未見過我!”胡嬤嬤大呼頭疼,又勸,“要自稱臣妾!”宴齊兒再,“臣妾……從未見過陛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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