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自冷宮里接出的妃嬪總是要飛黃騰達一陣,衛盈心里盤算著今日侍診或許正是天恩浩蕩!可是當他的手搭上昏厥之人的腕脈時,驚懼油然而生,涼氣倒灌五臟,方知今夜是場死局!
勛帝安坐床邊,靜靜看著衛盈診脈,當細密汗珠自衛盈額頭層層滲出時,他知自己憂慮得當,思謀周全,事情正該如此處置!于是又靜候片時,終幽幽發問,“衛卿以為如何?”
衛盈抹了把頭上潮濕,俯首在地戰戰兢兢答,“自……自脈象上看,這這位……”未知該如何稱呼。
勛帝已知結局,故坦然告知,“這位是東越國靜姝公主。”
衛盈心思惶惶,“東越國靜姝公主應是中……中毒昏厥,萬幸是,因先前已有陰寒侵體,至血脈不通,心俯閉塞,故中毒未深。又有方才路上顛簸,陛下龍體溫暖其身,至血脈略通,故有毒血溢出。只是,靜姝公主現下既受寒氣所困,又被毒藥攻伐,在解毒與驅寒之間,若先解毒,恐寒氣趁虛而入凍結心脈,致性命存憂;若先驅寒,又恐劇毒隨血脈游走,終是致死。”
勛帝耐心聽完,未置一。直到醒覺室內寂靜,才又蹙眉發問,“還有嗎?繼續說!”
“嗯――這個……”衛盈苦心思量終是不得破局之法,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又或是可以賭上一賭,雙管齊下。只是如此須得驗實靜姝公主所中何毒,自其用過的餐飯茶水中或可得些端倪,知毒之來處方可開出解方,以解毒之方并驅寒之法齊下,勝算幾率也……也惟是看人命數了!”
勛帝依舊不響,衛盈煎熬不過四圍冷寂,只能其要害,“再就是……靜姝公主……已有近三個月的身孕……萬……”幸字將要出口,終是被生生吞下,衛盈又驚出一身冷汗,“晚了或將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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