勛帝在一眾宮人與侍衛的擁護下,負手立于庭院當中,舉目四圍宮宇廊道,恍惚間竟似聞得一聲嗚咽。非是嗚咽!也非是簫聲!應是陰風過耳!勛帝強自定了定心神,思緒回轉,漠然苦笑,喃喃道,“終是朕――抬舉了她!”嘆罷又問商伯,“越人的尸首如何處置了?”
商伯忙答,“暫且擱置于夕煙巷……”邊說邊小心覷看勛帝神色,見勛帝眼中將露凌厲,急忙又補說,“只待天明宮門開啟,就立即送往后山,拋于邙丘以北……未知如此,可行否?”
勛帝不響,默了片時又問,“那兩只雪狼呢?可有尋見蹤跡?深宮高墻之內怎會有這樣畜生!看來這宮禁防衛是該換個人治治了!”說時目光掃向身后隨護禁衛,想這些世家子弟倒底有幾個是真正懷揣絕殺之技?莫說大兵來襲,就是尋常入個江湖劍客之流又有幾人能憑一劍制敵。
隨護禁衛為首者姓瑜名恕,算半個皇族。所謂“半個”即玉室宗法有制,為保嫡系血脈承位之專一,凡宮中庶出之子,在東宮繼承大統之后皆下降為臣,賜姓瑜。故帝都之內凡瑜姓之族皆可算半個皇族。但瑜姓人自己從不敢以半個皇族自居,只為但有此說即是覬覦皇位之嫌!
瑜恕這半個皇族又算是較遠的皇親了,只為他曾祖之上就已然姓瑜。他能至今時地位,御前佩劍行走,自然也不只是憑著家世,身上總還有些個本事。今見勛帝責問,忙恭謹應答,“微臣以為,宮禁防衛應適時整治此只其一。而那兩個野狼的來處才是真正蹊蹺。若說為青門少子所馴,然那小子才不過五六歲年紀,如何得這樣本事。依微臣拙見,怕是背后另有高人!”
勛帝長眉微挑,又重重看了瑜恕一回并未置。另有高人之說使勛帝想到那青門小子的所有應答之辭與應變之策,確非一個五六歲孩童能有的本事!背后那個點撥教導的高人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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