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程遠叩首答說,“臣方才語過激,有失臣子本分,愿請罪御前,為陛下值宿書房,以省罪過。只是臣惟有一請,既然那東越女子必得一死,可否請陛下今夜之內保她安若!”
勛帝蹙眉,大約困惑于程遠何以執念于此,沉吟半晌方才質問,“朕知你昔年曾到過初陽城,拜訪過初陽將府。你與那將門女子可算是舊相識?不然何以識得她的簫音?”
程遠伏首地上,有片刻愕然,繼而又生一絲苦笑,非是苦自己受疑于帝王,而是苦帝王心結苦締,那女子活著便也罷了,只怕她死了,總有人要悔之不及!程遠思量著慎重答說,“臣確實到過初陽城,也拜訪過初陽將府。只是臣當年游歷之初心只在山水之樂,于將府人物不過是順道行拜會之禮,與武安大將軍也不過半日之聚,并不曾見過將府任何女眷,更無相識之說。古曲之識只為游歷路上一段偶遇,與青姑娘無關。此事武安大將軍并青門將士皆可為證。”
勛帝仔細聽著,末了也只冷哼一聲,“青鳶為證?那也須得他敢來朕的皇城才行!”頓了片時忽又意趣闌珊地兀自苦笑,起身要去,回頭再覷一眼程遠,“在此值宿卻也不必跪值!起來罷!”
程遠未曾起身,急著追問,“臣之所請,陛下可是應允了?”卻見勛帝轉身不應,又焦切追問,“若陛下存顏面之慮,此事可交太子處置!太子之前已然識得青家姑侄,照拂一二也不為過!”
勛帝果然停下腳步,重又回身定定看住程遠,雖神色未動,然眼底波瀾卻歿千山覆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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