勛帝這才憶起還有一個召太子。此還是先前的一步棋。他自以為東越忠心可依,欲拿南召做警。卻未料想東越之奸詐尤勝南召!如今東越為一女子陳兵柏谷關,雖軍情未知真假,可是東越林柏的戰書卻是赫然宣于朝堂,玉室與蔚青兩家,不說反目,也總是入對峙之局。
那么南召呢?該如何待之?恐怕再不能問其謀反之罪了!惟是佯裝不知其圖謀,竭力聯盟之!
“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召太子就暫留宮中吧。以貴賓之禮待之。”勛帝說時又顧看左右,也惟是程遠可擔此任,“就辛苦子往,代朕安置召太子,暫居東宮。朕明日設宴,親為召太子洗塵!”
程遠領旨,自是明白勛帝用意。只是這位召太子怕也不是那省油的燈!其心之詭,世人難窺!
一場喧囂總算歸于平靜。被伏白后擅權接入宮中的越地臣吏計三十六人,出去青家姑侄外,余者盡數喪命于今夕,只是除去阿嬤與婢女芷兒之外,其他人全然不知身犯何罪,事為哪樁!
皇后更是對今日這番殺戮百思而不得其解,幾次辭試探都難窺跡象,于是見勛帝要去時,又上前殷勤勸慰,“想來陛下今日也甚乏累,不若往臣妾那里去先歇一歇,定一定,再議余事。”
勛帝心思紛亂,難見清明,對皇后之不應不答,卻由著中宮宮人前方引路,便也不自覺得跟著去了。只是將入中宮,又見皇后之兄長,朝廷之御使大夫伏白禮正候在庭下。勛帝見之不覺眉頭又緊,又一段煩憂添堵心腸。回頭覷了皇后一眼,皇后儼然也訝異其兄長之覲見。
伏白祺見皇后與勛帝一同歸來,遂對方才聽到的一點風風語不覺心生得意,想來那青門女子昨日才被封入瓊霄宮,今時即入了閻王殿!可見這侍君奉上的活計卻也不是誰人都能勝任!初陽青門想來帝都插上一腳,卻也不是生些妄念,獻個女子這樣簡單!
勛帝望著僅行了躬身之禮的伏白祺,冷淡訊問,“卿何以在此?今日非家眷覲拜中宮之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