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緩慢勸,“鄙人姓程,名遠。忝居東宮少師之位……”
青澄不等他說完,重又追問,“那程詩訓是你甚么人?”
“乃是家父。”程遠謙遜答,“澄少主縱不信我,只是太子與澄少主素來赤誠相待……”
“我來時,舅舅說過,帝都之內惟程家夫子尚可信之!你既是夫子的兒子,我且信你!只是……只是你們再救救小姑姑吧!”青澄說時又放聲大哭,“不如殺了我,讓小姑姑活罷!嗚嗚嗚……”
程遠屬實不忍,側目看一眼倒在地上的青鸞,為撫少年悲戚,只好伸手佯裝試探青鸞聲息,只是這一探不由心下一驚,迅疾收手,又喜又疑,定了片時,重又伸手試探,喜色更盛,不覺回頭向勛帝大喊,“陛下!人還有氣!人還有氣!”又喚一旁侍立的御醫,“煩請御醫速速救治!”
“不許!”勛帝憤然起身,喝住正要往前施救的御醫,他斷不許青女有孕一事為外人知,東越使皇室受如此奇恥大辱,若再傳至天下人知,那他這個天子還有何顏面再臨朝堂,再御天下!
青澄聽聞青鸞還有氣息,又喜又憂,喜得是小姑姑并沒有死!憂的是若無人施以援手小姑姑只怕也活不久!他見勛帝果然不肯施救,不由切切望向程遠。
程遠自是希望青鸞活著,只要青門姑侄都活著,則東越斷有興兵之道理,則一場兵亂可免!他又切切看向勛帝,苦苦再求,“陛下!青姑娘能活乃是幸事!無論于東越于皇室皆是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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