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拓還企圖勸說,林柏卻搶先叮囑,“佩劍留下。你先回去。此是我與召太子之私人恩怨,不涉國政。你身負王命,當守好驛館,靜待宮中消息。澄少主與三姑娘,就要勞你費神了!”
“屁話!”蔚拓急到大罵,“你自己甚么境況你不清楚嗎?如今出門佩劍都提不動!還要與他們拼命?那二丫頭也并非省油的燈,又有姓氏做保,不論落在何處總不至丟了性命!可你若提劍上去,不死當場才怪!她若知道你因她而死,又要她余生如何過活!”
蔚拓這話傳進正堂,青鴻自是聽得清晰,奈何口舌被封卻是半句也回應不得!她深知林柏境況,莫說與人拼命,就是稍負辛勞都有氣滯心衰之險!此間若為她舉劍,當真非死當場不可!
庭院中的林柏卻是凄然一笑,冷冷盯看門階上風梧,又望向他身后的房門,種種跡象可證,那道房門里面必是青鴻囚身之地!只要可破風梧這等屏障,則今日必能帶回青鴻!
““我這條命本就是撿的!”林柏邊說邊解下腰間錦囊,自里面倒出一只小巧的玉瓶,“撿也只是撿了半條!朝不保夕,終歸一死!”說時去了瓶塞,將玉瓶扣在掌心,一堆褐色藥丸傾刻流出。
風梧知道,此是那位楸夫人贈他的醫咳疾之藥,是入頤陽城那日青鴻親自交在他手上。
林柏抓起所有藥丸,揚手悉數吞入口中。風梧一旁看著,知他已決意為那女子殊死一搏!一時倒難心中滋味,不覺蹙眉,譏諷勸,“林參軍這續命的藥丸還是留些為妙罷!倘若真的尋到佳人,也該存些力氣以嘗閨房之樂!你這一生,與她最親近時也不曾有過肌膚之親吧?”
林柏怒不可遏,倏地抽出蔚拓手中佩劍,身形急轉,一道寒光刺向風梧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