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阿仲見了少主出來,急忙迎上,可待看清主上尊容,又是一愣,定了半晌方才驚問,“少主這是……怎么還……傷了容貌?這要是落疤可如何是好?況乎這……這又如何待客啊?”
風梧只瞥他一眼,未予置會,反是問說,“他們來了多少人?驛館四圍可有派出暗哨?”
阿仲忙應,“只有那位林參軍與蔚少卿。驛館四圍已派人查過,并無行跡可疑之人。東越驛館近來本就出入稀少,似乎大部分人馬都已撤出帝都。否則應該也不會使個病秧子上門挑釁。”
“病秧子?”風梧駐足睨視,“初春時,可就是這個病秧子撂倒了驛館所有人!你們忘得倒快!”
阿仲聞不敢作聲,風梧環顧四圍,令道,“傳令館中所有,開門迎客!”
旨令發出,館中臣吏門客皆聚于前庭,浩浩蕩蕩數十人,有人提劍,有人荷棒,有弓弩手,亦有盾牌營,陣勢洶洶儼然不是迎客,倒像對陣!林柏與蔚拓自外面走進來時,見四圍這等劍拔弩張之勢,也知今日之局乃生死局!可縱是如此,林柏明白,這虎穴之地也不能不來!
只為東越驛館上下經多日暗訪排查,已然確實青鴻正是被召太子自城外棲霞小筑帶回了召國驛館,幽禁其中,再未現身!既得實證,林柏蔚拓便不能置之不理,惟是尋上門來探個究竟!
風梧也自是知道,自春時越召兩國驛館互襲風波之后,林柏作為陷害召國四位使臣被斬當街的始作俑者,還敢再來召國驛館,可也稱得上奮勇了!而林柏自己又何嘗不知,召越兩國早已水火不容。先有召國使臣因他之計而被斬當街,又有召國太子被青鴻一路虐至京畿,倘若召太子再知道一路追殺他的乃是越人買下的刺客,那今日自己能否走出召國驛館確實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