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鴻知道,落在這位召太子手里,若逃不出,失了此身清白總是遲早的事!從棲霞小筑至召國驛館,他始終將她囚在身邊,閑時盤問戲弄,忙時鎖困床頭,如同豢養一寵,任其取樂!
他雖還不曾越界,然目光灼灼已有數回!每臨此境,青鴻唯恐引火焚身,不得不裝巧扮乖,半分不馴也不敢露!而每每她歸于寂靜,他似乎又不敢招惹,幾次兵至城下卻又撤下陣來。
正如此回,他起初來勢甚兇,吻得熱烈,好在沒有動手;青鴻便也不敢反抗,惟怕自己將一抬手即被他傾刻擒拿!只待風梧盡了興致,見那廂毫無波瀾,這才漸次退身,不覺間索然一笑,倒有幾分少年人的羞赧,望定青鴻,仍輕撫其面頰,大有愛不釋手之意,緩緩又,“不如,你替我描一副楸夫人的畫像來,我即放了你去,如何?”
青鴻微微訝異,非是慶幸自己終得一線生機――經這幾天相處,他的話她早已是半個字都不會信!她只是質疑他如何要求楸夫人畫像,莫非當真要擄了楸夫人做他召國婦人?簡直荒謬!癡心妄想!比自家那位君王還要癡心妄想!不由譏笑,“你如何知我不會畫了假的畫像給你?”
風梧也是一訝,朗聲大笑,“鴻兒聰慧!幾時變得這樣聰慧?吾心甚慰!只是此題不難!我只須將你所描臨一幅送去東越驛館,焚于當庭,蔚拓等人救之則為楸夫人不假;若漠然觀之,則非楸夫人之像!鴻兒自是知道,你若騙我,我總有一百種方法使你生不如死!你說呢?”
青鴻忿忿,卻也懶怠理他,不想風梧卻不肯罷休,指尖自她鬢角緩緩滑落,又撫向她玉頸,仍舊柔聲勸降,“或是我換個說法,只要你替我描出楸夫人畫像,我即保你完璧之身,如何?”
青鴻咬牙切齒,恨不能咬斷他胡亂游走的手指,冷冷瞥他一眼,“趁早絕了你的妄念!狂徒!”
風梧笑笑,再加籌碼,“或者,再加一個百里荒如何?你遂我意,我可放了你們兩個同去!”
“百里荒也在你這里?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青鴻愈發憤恨,“你先叫他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