勛帝現下也非只憤怒,甚者還有幾分悲涼。太子與君父背心背德,此事屬實傷他不淺!他甚或有一念閃過:莫不是太子也姓了伏白?!玉室子嗣凋零,莫非終是伏白家血脈要重掌天下?!
程遠見勛帝面色陰沉,知禍事不小,剛要進,卻被勛帝揮手喝住,“太子少師還有何顏面見朕?朕把太子交在你手上,意同將大昱江山托付于爾!且看太子作為,你程門羞是不羞?!”
“此事與先生無礙!兒臣也未曾告知先生!是兒臣一意孤行!求父皇不要怪先生!”太子說。
勛帝嗤之,“都退回東宮!非詔不得入見!但敢抗旨以死罪論!”說罷又瞪一眼程遠,拂袖去了。
此一番怒斥太子,很快被伏于暗處的中宮宮人報予皇后。皇后很是憂懼,猜度必是那青門女子告了自己的惡狀,夫君聽信讒,只怕要逞一回君威,而宮中總是要推出幾個替罪鬼了!
勛帝重回皇后殿上已是日頭偏西,秋陽余暉淡薄無溫,映出大殿半邊煌煌,半邊昏昏。勛帝未理會笑臉出迎的皇后,徑自往主位上坐了,喚過近身宮人,“宣慶霄殿侍衛輪值中宮。即刻。”
宮人領旨去了。皇后卻十分詫異,試探著問,“陛下……何以調撥慶霄殿侍衛輪值中宮?”
勛帝冷目斜覷,未答反問,“伏白印呢?朕方才口諭,是要爾等在此候旨待定!他往哪里去了?”
皇后忙令宮人去偏殿傳召伏白印,又繼續試探著問,“陛下以為,那青門女子如何?”
“皇后是專指被你調教過循規守禮的青門女子?還是受你恐嚇終日憂心惶惶的青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