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白印見勛帝領宮人們去了,這才自地上起身,又湊到皇后近前,低聲進,“合該在那女子得寵之前盡快除之。若被她寵冠六宮,青門子弟入帝都便是遲早的事!后宮易姓也未可知!”
皇后聞聽,忽抬手一掌掀在伏白印臉上,怒聲喝問,“你的嬋妹妹哈?你六叔許了你多少好處!敢叫你冒死舉薦!本宮有疾,非是病入膏肓!你等就這樣急著使后宮易主?誰的盤算?”
伏白印捂著半邊脹痛的面頰,怏怏道,“愚侄豈算得出這樣宏圖!是父親與祖父一直在商議,說姑母與陛下年紀相當,難免色衰而愛弛,況乎姑母在太子之后再無所出,而皇室看重子嗣,若被旁人得了,不若使伏白家女子盡為皇嗣之母,如此方可保伏白家累世尊榮,權勢不衰。”
“陛下尚未及而立之年,本宮如何就色衰而愛弛?所謂愛弛,倒是父親與兄長待我之親情!凡我伏白女子,皆做了爾等謀權貪利的棋子!使本宮與侄女共侍一夫,你們可還要些臉面!”
“總好過讓那青門女子占了副后之位罷?姑母可讀史書?皇權本歸我伏白一族,禪于玉姓,虧得玉室倒也待我等不薄!可玉姓之后還有青門!青門女子若得子嗣,威脅的可也不只是姑母中宮之位,還有曦兒的東宮之位!皇權三世而易,易換帶有青門血脈的儲君亦不失為良策!”
皇后大驚,“你哪里聽來這些?我只說你辭放蕩,竟已放蕩到敢非議皇權更替、儲君易換……”
“姑母倒底是女子!莫以為伏白家的榮耀是一個皇后便可以撐住!你知祖父與父親要在朝堂上費多少心力方能保我家族不衰!權位之爭自古勝則生,敗則死!姑母只想曦兒若是不做太子還能做甚么?這天下可還有他容身之地?帝王家的殺伐更是云泥之往!姑母所爭不過是夫君之愛,是纏綿情事!伏白家男兒爭的可是立足存身之地,是萬古丹青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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