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風梧索性仰身躺倒,拉過席鎮作枕,偏頭望向國師,“不過是近來寢臥難安,出來走走。早聞澹臺家筑此桃源之地,特來見識見識!想是國師也第一次入駐此地罷?以為如何?”
百里啟未予作答,反是直到底,“老夫一直以為――太子勞心太過,終非吉兆。須適當收斂。”
風梧無謂笑笑,雙手抱頭歇了片刻,方回,“若是國師功成,又何勞本太子親出?”斜目覷看。
百里啟神色微動,低頭理了下衣裳,笑回,“太子原是來問罪。那老夫確無可爭辯,聽憑處置。”
風梧無話,再次閉目靜臥。就在百里啟以為他許是睡著了的時候,他忽然又,“國師即將面見天子,可曾想好要如何應答天子質詢?想來國師已見識,這位玉家天子可不是好欺之輩!”
“如此,也惟有實以告。”百里啟坦,“老夫已枯枝朽木,總不至還要臨刑受拷罷?天子既已生疑,召老夫來也不過是覓個蹤影、求個實證!老夫又何苦艱難自己,又艱難他人?!”
風梧終于起身坐正,凝視著百里啟,面色微呈怨憤,“國師是要以一朝成敗定乾坤嗎?百里家之宏圖,召國之偉業,便就此擱下了?國師若是求死又何苦來帝都!本太子即可成全!”
“難道太子不以為,老夫舍命是為召國?老夫之宏圖或已終了,然太子之偉業……或可繼續!”
風梧目露威怒,“國師欲棄我?還是有心要挾?本是聯手做盟……國師若別有所求,不妨直!”
“老夫昨日重又請卦天意,方知天意――不在你我!而是另有其人!既知徒勞,何苦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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