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自款待御使的夜宴上歸來,思及其所薦醫者百里薈的問診仍心有余悸。御使顯然是早有疑心,可是那百里薈診脈后的態度又使越王百般困惑。他既未揭穿越王裝病之嫌,也未順推越王假病之態,只在診脈許久后,道了無關痛癢的四個字,“無礙!無礙!”便轉身告退。
越王浸了一身冷汗自宴席上撤下來,路遇u楸也是又驚又喜,急切切大略講了問疾經過,這才發覺u楸異樣,昏昏夜色里不能確實,待拾起她雙手,看見其血肉模糊的掌心,不由大驚,“你受傷了?!”忙又扳過她面頰,總覺她頸上落了甚么東西,細看竟是一條絲線般的劍痕。
“豈有此理!誰人如此大膽……”越王暴怒將起,u楸卻已是心力耗竭,幽幽念了聲“豈會無礙……”,便暈倒在越王懷里。越王驚慌失色,急忙將人抱起,往寢殿奔去。
青澄也嚇得不輕,拖著長劍追在后面急問,“舅舅,楸夫人會不會死?楸夫人會不會死……”
回到殿上,也不敢宣醫丞,是怕她巫族脈象有異。只能喚來幾名宮女,先替她擦拭了外傷,又翻出她的藥盒子,蔚朔親自尋出金瘡藥,小心翼翼為其敷散傷口,又扯了棉布細細包扎。
如此折騰一番,u楸才悠悠轉醒,睜眼看見蔚朔正笨拙地為自己系著掌心里的布帶,忙寬解道,“不必忙了,都是小傷,并無大礙……”
蔚朔卻愧疚萬分,“我原該想到的!該留個可信可靠之人給你!我只未想到他們竟這樣大膽!敢在寡人的王庭興兵,此與叛亂何異!你放心,無論誰人,寡人必不輕饒!”實則案兇已明。
帷幔外還跪著個小小人兒,從進殿后他就跪在那里,蔚朔便明白了事故來由,只是無暇多論。
u楸撐力坐起,蔚朔忙將她扶靠在自己肩上,u楸本想推開,奈何拗不過他強橫堅持,只能輕聲笑,“說了都是小傷!原沒這么嬌氣,被你一鬧倒顯矯揉造作了!”
“可我從未見你暈倒過!實實嚇得我心慌膽顫!”蔚朔坦,“直比百里薈問疾那會兒還要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