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他眼底的墨色更深,“夫人覺得,我這樣做……別有用心?”
江銜月心臟猛地一縮,但臉上卻揚起一個帶著點委屈的笑容。
她微微撅起嘴,聲音又軟又糯,帶著恰到好處的嗔怪:
“哎呀,老公~你這話說的可真是冤枉死人了!”
她一副小女兒情態:“人家就是……就是覺得你平時那么忙,日理萬機的,突然說要親自送我,有點……受寵若驚嘛!我哪敢懷疑你呀?”
她一邊說著,一邊不經意地又往裴忌身邊湊了湊,抓住他的手臂晃了又晃。
而裴忌在江銜月靠近的瞬間,身體幾不可察地繃緊了一瞬。
他清晰地感覺到那股源自靈魂深處的躁動。
江銜月身上淡淡的馨香,像一張無形的網。
他強壓下心頭翻涌的復雜情緒。
“是嗎?”他反問,“那就好。”
接著,他不再多,率先轉身,姿態從容優雅。
仿佛剛才那番暗藏機鋒的對話只是尋常夫妻間的調情。
“走吧。”
裴忌親自開車,黑色的豪車平穩地行駛在街道上。
江銜月坐在副駕,側頭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
一路無話。
終于,車子停在了裴家。
“到了。”裴忌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謝謝老公~”江銜月解開安全帶,臉上揚起明媚的笑容,“辛苦你啦!路上開車小心哦!”
她推開車門,動作輕快地下車。
裴忌一直坐在車里,直到江銜月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才松了口氣似的,將頭靠在頭枕上。
他摘下那副纖薄的手套,看著自己骨節分明的手。
就是這只手,失控地在她腕上留下了痕跡。
也是這只手,在觸碰到她時,靈魂深處會涌起那讓他痛恨的渴望。
先前他留下她,不過是尚未探明她背后之人的目的。
如今已經得知她是裴春庭派來的眼線,最好的方式就是將她送走。
更何況她還和自己有過那么多世的糾纏,留下她身邊一定會有危險……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下冰冷。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開鎖師傅的號碼:“馮庸,幫我盯一個人。”
引擎聲轟鳴,黑車揚長而去。
江銜月撥開窗簾,見裴忌終于走了,這才回到車庫,開上自己的二手飛度,朝中心駛去。
她不是什么坐以待斃的人。
既然有東西要找她的麻煩,她必定要百倍千倍的找回來。
-
夜幕終于降臨。
江銜月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
她腳步輕快,朝著裴氏集團大樓的方向走去。
城市的霓虹在她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
然而,剛轉過一個相對僻靜的街角,一種極其不協調的感覺猛地攫住了她。
身后……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跟著她。
江銜月腳步未停,但全身的感官瞬間提升到極致。
她沒有立刻回頭,而是借著路邊一個櫥窗玻璃的反光,不動聲色地向后瞥去。
只一眼,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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