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觀眾的歡呼與噓聲交織成一片,聲音此起彼伏,噓聲、罵聲幾乎覆蓋了整個區域,幾乎要將整個看臺震動。
杜魯奇們高聲吶喊,歡呼著他們隊伍的勝利,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氣氛異常火爆。每一次喊叫和漫罵,都充滿了對海盜隊的贊揚,仿佛海盜隊的勝利本身就是對整個比賽的最大肯定,雖然他們不知道海盜隊為什么贏了就是了。
隨著五名自由裁判的移動,觀眾們的目光轉向了新一輪的對決,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
第二場是杜魯奇內戰,參賽雙方是艾希瑞爾駐軍隊與黑色方舟士兵隊。
駐軍隊這邊,三名隊員手持長棍和盾牌,他們緊緊貼在一起,保持最基本的陣型,保護著身后的隊長。另外兩名隊員則手持刀盾,位于陣型左右。他們沒有叫喊,沒有謾罵,沒有挑釁,他們沉默不語,表情嚴肅,顯然都做好了準備,全身散發著冷靜和鎮定的氣息。
而對面,士兵隊的配置與駐軍隊幾乎一樣,就連陣型也一樣。他們同樣保持著沉默,一臉冷峻的表情,似乎早已預料到一場值得他們,也必須展開殊死拼搏的戰斗即將展開。
隨著哨聲再次響起,第二場戰斗正式開始了。
駐軍隊沒有馬上展開進攻,在隊長的精確指揮下,隊伍整體向后退了一步,調整陣型,顯得更加從容與冷靜。隊長則向后退了一大步,留出了足夠的空間,緊接著,位于右側的黯然劍士趁機迅速通過隊長留出的空隙,移動到了左側,瞬間切換了陣型的轉換。
看臺上的歡呼聲變得一窒,這個微妙的調整仿佛一根弦拉緊了全場的氣氛。
士兵隊并沒有因此陷入遲疑,他們依舊保持著原本的陣型,在隊長的指揮下毫不退縮地發動了進攻。三名恐懼矛手迅速向前推進,將長棍的前端直指對方,力圖通過猛攻打破駐軍隊的防線。而兩名黯然劍士緊隨其后,隨著恐懼矛手的沖擊,他們加速向對手撲去,盾牌舉起,準備擋住任何迎面而來的攻擊。
然而,他們的進攻顯然慢了一步。駐軍隊的變陣之快、之精準,超出了他們的預想。黯然劍士的突然移動,完全改變了戰場的形勢,駐軍隊的整體陣型瞬間發生了變化。
面對士兵隊的正面沖擊,駐軍隊的反應如閃電般迅猛,迅速穩住了陣型。在左側的黯然劍士移動后,位于最左側的恐懼矛手壓力大增,他不僅要防御對面同行的進攻,還要抵擋黯然劍士的進攻。好在他之前面對過這種情況,知道該怎么處理,而在這時,隊伍的命令也到了,他直接向后退了一步,拉出了空隙,為右側的突破盡可能的拖延時間。
與此同時,駐軍隊最右側的恐懼矛手向前,頂住了對面同行的進攻。
在一左一右的拉扯下,士兵隊的陣型出現了短暫的混亂。
駐軍隊右側的兩名黯然劍士在確定自己不會遭到木棍的攻擊后,在沒有得到具體指令的情況下,同時向士兵隊左側的同行展開了猛攻。左側的黯然劍士揮盾,擋住了對面同行的劈砍,然而,他的攻擊并沒有停止,他精準的抓住了對面同行揮盾的空隙,揮動手中的木棍直刺,刺向了士兵隊最左側恐懼矛手的支撐腿。
余光捕捉到這一擊的恐懼矛手試圖移動,但他被對方的同行死死頂住了,他只能繃緊左腿的肌肉,硬吃這一擊,但還是沒抵住強大的力量。發出叫喊的他只能放下盾牌,試圖通過盾牌的底部支撐身體。
在完成動作的一瞬間,他的門戶打開,他的眼睛瞬間瞪大了,對面的同行不講武德,放棄了木棍。破風聲呼嘯而,拳頭徑直砸向了他的鷹鉤鼻,在巨大的力量下,他的身體失去了控制,向后倒去。
駐軍隊完成刺擊的黯然劍士在攻擊的瞬間,被對面的同行用盾牌狠狠撞了一下,但他在攻擊之前預判到了這一擊,因為他的盾牌擋住了對面的武器,對面只能用盾牌撞擊。在撞擊的一瞬間,他的左腿死死地踩住地面,避免自己直接被撞出去。
士兵隊完成撞擊的黯然劍士也門戶大開,駐軍隊最右側的黯然劍士趁機展開猛攻,用盾牌撞向對面同行的同時,不保留一絲余力,掄起了木棍砸向了對面同行的支撐腿。與此同時,他左側頂住了盾擊的同行也重重的靠向了他的盾牌,對對面的同行完成了第三擊。
在士兵隊的黯然劍士趔趄幾步后,被退出戰斗躺在地上的恐懼矛手絆倒了,在他倒下時,駐軍隊最左側的恐懼矛手也在包夾中倒下了。
駐軍隊右側的恐懼矛手補位的同時,位于隊伍的隊長快步到了兩名黯然劍士的身后,不給對面黯然劍士絲毫機會。
“輸了。”
看臺的視線是良好的,在駐軍隊隊長完成走位的那一刻,看臺上的杜魯奇們都知道士兵隊已經輸了。
駐軍隊左側的恐懼矛手在抵擋進攻的同時不停的后退,駐軍隊的防線以隊長為中心,不斷的轉動著,而兩名黯然劍士則可以肆意的進攻。
很快,士兵隊最左側的恐懼矛手在兩名黯然劍士和恐懼矛手的包夾下倒下了,而最右側的黯然劍士在意識到了什么,不斷的對駐軍隊的恐懼矛手展開進攻,但他的連續攻擊始終沒有奏效,反而他身旁僅剩的恐懼矛手也被擊倒了。
這一刻,士兵隊幾乎已宣告失敗,只剩下黯然劍士和隊長孤零零地站立在場地中央。
黯然劍士看著倒地的戰友們,內心充滿了不甘與憤怒,但理智告訴他,已經沒有了翻盤的希望。盡管如此,他依然沒有放棄,眼中閃爍著絕不低頭的決心。
他緊握著手中的木棒,盾牌被他高高舉起,胸口劇烈起伏,此刻的他仿佛能感受到體內那股即將爆發的最后一股力量。這場戰斗,是他求而不得的機會,哪怕最終還是會倒下,他也不會輕易放棄。
場地外的拜涅、塞利雷、塞昂蘭和沙卡拉對視了一眼,隨后各自點了點頭。沙卡拉拿起了手中的板子,在駐軍隊的后面打了一個鉤,又在士兵隊畫有參賽人員標識的圖標下停留著。
而弗拉奈斯則繞場走了起來,走的同時將雙臂高舉拍擊著,示意看臺上的觀眾們鼓掌。觀眾們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杜魯奇們接連起身,知道要發生什么的靈蜥們也站了起來,一時間鼓掌雷動,在其他場地等待開始比賽的參賽者們也鼓起了掌。
隨著掌聲和歡呼聲的響起,黯然劍士怒吼一聲,猛地沖向了過去。他的木棒揮舞得如閃電般迅猛,每一擊都帶著兇猛的氣勢,盾牌時而揮出,時而擋住對方的攻擊。他如同一只失去理智的野獸,在最后的拼搏中釋放出所有的力量。
駐軍隊的隊員們在得到隊長的指令后,沒有進行一對一單挑,也沒有急于發動進攻。而是不停的拉扯著,消耗著對方僅有的體力,耐心地等待對方的失誤,作為戰士的他們知道困獸猶斗的可怕。
盡管黯然劍士每一次攻擊都充滿了野性的力道,但他的動作明顯已經變得遲緩,疲憊感逐漸顯現。他的攻擊開始變得松懈,失去了以往的精準,防守也逐漸出現了漏洞。畢竟,在沒有裝備壓制,在實力相同的情況下,單打獨斗對抗四個敵人,無論多么頑強的抵抗,最終都會被碾壓。
正當他揮舞木棒想要再次砸向一名黯然劍士時,黯然劍士借著空隙,迅速反擊,盾牌狠狠撞在了他的胸口,擊退了他的一擊,隨后另一名黯然劍士迅速繞到他的背后。沒有了任何后退的空間,他的身體被牢牢鎖住。
幾乎在同一時刻,另兩名恐懼矛手也迅速撲向他,一名用木棍刺擊他的護喉,另一名則用盾牌猛力撞擊他的側腰。
他的力量在瞬間被耗盡,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模糊。他不甘,想奮力掙扎,但卻如同掙脫不了束縛的獵物。木棒從手中滑落,盾牌也被擊飛,最后的抵抗已經微不足道。
隨著他的倒下,勝負已分,隨著一聲哨響,裁判宣布比賽結束。
他倒在地上,氣息微弱,雙眼緊閉,這一刻,他的手指還在微微顫抖,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仿佛在用盡最后一分力氣與命運抗爭。
他的眼角慢慢滲出淚水,帶著濃濃的不甘,淚水從他的臉頰滑落,滴在泥土上,和汗水交織在一起。每一滴淚水都像是對命運的反抗,他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著隊友們倒下的景象,心中充滿了愧疚、憤怒和深深的無力感。
他不甘心,自己明明拼盡了全力,卻還是無力改變結局,甚至連一個最后的機會都沒有。這個過程就像一場無盡的噩夢,他無法掙脫。
“這個團隊的配合簡直無可挑剔。”
“來自詛咒堡壘號的隊伍被壓制了。”
“他們不僅在進攻時精準無比,而且防守嚴密,每一步都可以預判對方的動作,幾乎沒有任何漏洞。”
“你也可不看看他們是誰?”
“誰?”
“他們之前是傷殘老兵,或是戰敗后準備獻給凱恩的失敗者,但……誰讓巫王之手仁慈和慷慨呢,他們被巫王之手收納,整訓,如今變成了你們看到的樣子。”
聽到熟悉聲音響起的泰蘭卡爾輕輕嘆息,他能感覺到,駐軍隊的士兵和隊長應該都是老兵,戰斗經驗極其豐富。
這場戰斗,盡管看似是一次簡單的對抗,但在這場短暫的交鋒中,駐軍隊的隊員們展現出來的,不僅是冷靜、迅速和精準的戰術,還包括那種對戰場局勢的敏銳洞察力。駐軍隊的配合和默契,幾乎可以說是無懈可擊,每一次戰斗的調整、每一個陣型的變換,都無不在為勝利鋪路。
很快,倒地的參賽者站了起來,雙方各自站在一排,五名裁判除了作為裁判和評估員外,還負責頒發紀念章。
“很有精神!”弗拉奈斯將紀念章掛在士兵隊隊長的胸前后,又來到那名黯然劍士的身前,在拿起紀念章后,他沒有馬上頒發,而是拍了拍黯然劍士的肩膀。這場比賽,盡管失敗,但黯然劍士的拼搏精神與決心是值得敬佩的。隨后他將紀念章鄭重地掛上黯然劍士的胸前,語氣中透出一絲溫和。
黯然劍士站直了身子,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但很快就恢復了冷靜,他低下頭,微微點了點頭,接受了這份屬于失敗者的榮耀。
頒發完畢后,五名自由裁判與三名固定裁判站成一排,背影挺拔,姿態威嚴。他們左手握拳,重重地敲擊胸膛,隨后一同伸出右手,做出莊重的敬禮。這個動作簡短而有力,充滿了儀式感,似乎是給予所有參賽者的最高敬意。
駐軍隊的士兵們站得筆直,目光堅定,下巴高抬,他們的左手緊握成拳,敲擊胸膛,接著他們的右手齊齊伸出,向前挺直,做出同樣莊嚴的禮節,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他們的自信、驕傲和榮譽感。
站在對面的士兵隊愣住了,眼神中既有驚訝,也有一絲尷尬。顯然,他們并未預料到這一幕,盡管已經失敗,但看到對方如此嚴肅而崇高的儀式感,他們不禁有些愣神。片刻后,隊長率先做出了反應,向駐軍隊致以最誠摯的敬意。
這一幕,仿佛是一種信念的傳遞,是戰斗精神的彰顯,是勝者與敗者之間不而喻的理解和尊敬。不僅僅是在士兵之間,在場的每一個人似乎都能感受到這份尊重和榮譽。
看臺上的杜魯奇們也跟著模仿,甚至連靈蜥也跟著做了起來,整個看臺彌漫著一種莊嚴的氛圍,所有的觀戰者都在儀式中找到了某種共鳴。
很快,第三場比賽開始了。
(開始快進)(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