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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7章 448我的國王(上)

      被標記為死亡!

      賽菲安的心靈被原始的恐懼籠罩,恐懼猶如浪潮一般向他奔涌而來,他知道灰白之廳的施法者們為什么會害怕他了,因為那些織法者看到了他的命運。

      戰栗讓賽菲安的身體不受控制,但他最終還是奪回了身體的主動權。他轉過身,穿穿過樹林,從樹枝跳躍到樹枝,然后落到地面上,飛奔過結了霜的土地。他是一名守望者,他在隱匿方面的表現相當出色。然而,當狂野騎兵向他逼近時,森林充斥著可怕的喧鬧聲時,他忘了在鄰幫中所學到的一切,他在憑借著本能行動,瘋狂地穿越小道和林地,笨拙而喧鬧,就像一個外來者一樣。

      賽菲安以前只是遠遠地瞥見過狂野騎兵們,狂野騎兵的棲息地是森林的最深處,連他都害怕去涉足。

      馬蹄的轟鳴越來越近,從幾個方向逼近,號角的聲音也越來越狂野,從深沉的哀鳴變成了超自然的嚎叫。

      奔跑中的賽菲安回頭看了一眼,令他恐懼的一幕發生發生了,其中一名狂野騎兵已經朝他沖來。狂野騎兵的速度令他難以置信,即使是短暫的一瞥也足以讓賽菲安的心跳停止。

      騎士和野獸都被血汗浸濕,身上掛滿了他們以前狩獵的戰利品,肉塊和頭皮的碎片像旗幟一樣拖在騎士身后。他戴著一頂高高的樺樹皮尖頂頭盔,但他蒼白的臉龐暴露在外。當他舉起長矛準備捕獲新的戰利品時,他的眼睛在滾動,野性而黑暗。

      賽菲安的恐懼與另一種感覺融合在一起,忿怒!他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他履行著他的職責,為什么會是他,而不是別人。

      “你們搞錯了!”賽菲安喘著氣,在狂野騎兵呼嘯而過,將長矛猛地插進地面之前,他跳到了安全的地方。

      賽菲安憑借自己的智慧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他以守望者的名義狩獵和逃避了各種各樣的生物。他大喊著,搖擺著低矮的樹枝,接著他的身體蕩了起來。當他在空中滑行時,他背后的弓出現在了他的手上,他以一種流暢的動作拉開了弓,射出一箭,隨后消失在了另一邊樹木中的樹叢之中。

      鞍座上的狂野騎兵僵硬了一下,發出了一聲在凡世沒有一絲位置的咆哮,賽菲安的箭深深地鉆進了他寬闊的肩胛之間,當他勒住他的牡鹿后,他笨拙地倒在了鞍上。

      賽菲安驚恐地看著狂野騎兵把箭拔出,卻毫無痛苦的呻吟。其他的狂野騎兵向他奔來,他躲在一棵倒下的樹下,沿著一個狹窄的峽谷疾步前進,他知道牡鹿無法越過這里。當他在水洼中滑倒時,號角聲繼續哀鳴,似乎來自四面八方。

      漫長的守望者生涯使賽菲安的感官幾乎變得超自然,一股微弱的空氣流動聲提醒了他即將發生的另一次攻擊,他躲開了,他的皮膚因擦傷而疼痛,但他還是躲開了從他耳邊呼嘯而過并扎進樹干中的長矛。

      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前方,賽菲安沒有猶豫,對著沖向他的有角身影拉滿了弓。然而當他就要射擊時,他突然猶豫了。

      沒有騎著牡鹿的巨人直接跪了下來,向賽菲安伸出了手。

      賽菲安搖晃著,放下了弓,他被狂野騎兵的奇怪舉動弄得困惑。當他張開嘴要求解釋時,咆哮聲取代了質問,茂密的常春藤被拋到了他的手臂上。他咒罵著自己的愚蠢,他上當了。越來越多的常春藤捆綁著他,將他從地面上抬起,將他牢牢地系在一棵樹的樹干上。他掙扎著試圖掙脫,但周圍的樹枝像蛇一樣纏繞著他的雙腿,將他牢牢地固定在原地。

      跪在地上的狂野騎兵站起身來,走近了,他的手仍向前伸出,維持著魔法。隨著距離的拉近,他的面貌顯露了出來,他頭發上的深色葉子實際上是從他蒼白的皮膚下生長出來的,并纏繞在從樺樹皮制的頭盔后面露出的纖細的角上。

      “我的主人,你不記得我了。我是亞托米斯,我的血液就是你的汁液,我的骨頭就是你的根。”賽菲安說道,聲音低沉如獸吼。

      塞菲安停止了掙扎,無助地坐在捆綁中,心中一片困惑。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思考,亞托米斯走近了,拿出一把鈍木刀,拉開了他的斗篷,露出了他的胸膛。

      “不要害怕,透過死亡,你將得以生存。”亞托米斯說完后將刀徑直插了進去。

      賽菲安試圖說些什么,但血已經從他的嘴里涌出。

      “我來讓你永生!”阿托爾米斯的下頜張開,露出長長的黃牙,他咆哮著,將刀深深地插入賽菲安的肋骨間。

      臨的黎明透過樹枝,滴下淡淡的光線,而酷刑或是說是儀式?仍在繼續。

      賽菲安時而昏迷時而清醒,當狂野騎兵在他撕裂的肌膚上工作時,他感到了痛苦,這種痛苦是他從未經歷過的,但他抓捕者們不知怎么地設法讓他遠離了死亡的安寧。那個說話的狂野騎兵,亞托米斯似乎是某種祭司。當亞托米斯用木刀在他的胸膛雕刻著符文時,不停地對其他狂野騎兵發出命令,喃喃自語著黑暗、無意義的押韻。

      即使塞菲安沒有被痛苦所困擾,他也無法理解,那些話語是熟悉的,卻又陌生,像是艾爾薩林語的變種,比芬-艾爾薩林語更復雜,更晦澀,混合著動物的嘶吼和奇怪的哀誦。

      偶爾,亞托米斯會停下手中的動作,凝視著塞菲安的臉。在這些時刻,塞菲安感覺自己仿佛被困在一場噩夢中,亞托米斯的臉在某些方面與他自己的相似,但在其他方面卻發生了可怕的變化。亞托米斯的頭幾乎是他兩倍的大小,活生生的常春藤纏繞在蒼白的皮膚下形成螺旋狀,擴展出微小的根,在濃密的眉毛下凸起、盤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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