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63.為命運!
痛苦和怒火再次在馬魯斯的胸膛內炸開,如同灼熱的火焰一般傳遍全身。他感到自己的血管在收縮,肌肉像蛇一樣扭動,然后它們充滿活力地膨脹起來,緊貼著他的盔甲內側。這種感覺就像一頭粗野的野獸蜷縮在他的皮膚里,剛剛蘇醒,渴望熱血。當他仰起頭嚎叫時,那聲音與他自己的聲音毫無相似之處。
“母親!”馬魯斯饑腸轆轆地怒吼著,他的臉上充滿了兇殘的狂喜,他只想把他母親跳動的心握在手里。
馬魯斯撲向他的母親,低階女術士們舉起雙手施放魔法,一道道憑空出現火焰如閃電般劃過他的胸膛。火焰擊穿了他的胸甲,像刀刃一樣燃燒,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胸膛,但里面的野獸幾乎感覺不到疼痛。
低階女術士們在馬魯斯致命的劍舞中尖叫,鮮血飛濺,撕裂的尸體倒斃在地上。
最后一名低階女術士撲向了馬魯斯,她的手指已經變成了尖長的利爪。
然而并沒有什么用,馬魯斯直接揮舞著長劍將她切成兩半,躍過血雨和內臟撲向他的母親。
此時,埃爾迪爾已經退出馬魯斯的控制范圍,如月亮下的影子般退去。
當他母親從馬魯斯視線中消失時,他憤怒地咆哮著沖進房塔內。
在主塔上圍觀的杜魯奇看到這一幕不禁發出了噓聲。
“也許我剛才的決定是個錯誤?”達克烏斯佯裝尷尬的表情的摸了摸鼻子戲謔地質疑著自己。
在場的杜魯奇們又發出了大笑聲,他們都知道這可不是達克烏斯的什么自我否定之類的疑問而是玩笑,雖然這個玩笑不那么好笑就是了。
“5分鐘?應該可以了!這是我最后的憐憫了。”達克烏斯掏出蹀躞帶上的懷表看了一下時間后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整座塔似乎都隨著馬魯斯的到來而顫抖,他走上樓梯像餓狼一樣追著他的母親。他繼續奔跑除了他母親蒼白的臉,他什么都看不見。他忘記了魔法對他的傷害,但他能感覺到他的皮膚在融化,他的肌肉在磨損,他的盔甲正在掉落成碎片,肩帶被燒穿,關節被野蠻的咒語撕裂,他自己被燒焦的肉體冒出的煙霧像裹尸布一樣包裹著他,但他內心的野獸不會屈服!
埃爾迪爾總是遙不可及,遠去如夢。
馬魯斯的腳落在另一段樓梯上,這一段比其他的樓梯更陡更窄。他被黑暗籠罩,伸向他母親令人難以忘懷的幻象。毫無征兆地,他從黑暗中現身,他周圍的黑暗像影子一樣散去,他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修道院的方形塔頂上。
埃爾迪爾站在不到距離馬魯斯很遠的地方,凝視著馬魯斯。
馬魯斯毫不猶豫地撲向他的母親,就在他的母親說出一個充滿可怕力量的咒語時,他發現自己被火鏈包裹了。他體內的野獸發出瘋狂和仇恨的咆哮,他在魔法束縛的控制下扭動掙扎,但他母親的魔法牢牢地抓住了他。
一道陰影籠罩著馬魯斯,他母親吟唱的咒語凍結了他周圍的空氣,看不見的、冰冷的手指伸進了他的胸膛。他彎下腰,痛苦地尖叫著,因為他母親用她的意志來對抗他體內狂暴的靈魂。
那一刻,母子之間的意志發生了爭執,誰都無法反駁對方,但埃爾迪爾擁有修道院的力量可以利用,慢慢地,馬魯斯體內野獸的力量開始減弱。野獸像缺油的火焰一樣萎縮,在他母親的力量下變得越來越虛弱,他感覺到他的理智恢復了過來。他躺在地上,渾身顫抖,毫無知覺,殺氣騰騰的火焰逐漸消退,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
接著,埃爾迪爾用修長的手指指著馬魯斯的臉,再次發出咒語,他的身體再次燃燒起來。
一道道超然的痛楚在馬魯斯的皮膚上灼燒著,他僵硬地躺著,完全被痛苦的力量壓的無法動彈。他瞪大的眼睛看著扭曲的火焰從他的皮膚升起,他意識到這些奇怪的東西是如何形成符號的形狀的。
埃爾迪爾正在從馬魯斯的身體中燃燒納迦莉亞的魔法,當魔法解除時,馬魯斯被埋藏的理智再次浮出水面。
幻象消退了,馬魯斯不再是海格?葛雷夫的權貴、不再是恐懼領主、不再是英雄或領袖。他是一個亡命之徒,他背棄了誓和榮譽。他像是一支用過的箭矢,折斷地躺在堅硬的石頭上,他在流下了憤怒的淚水。
“你。。。知道我會來?”淚流滿面的馬魯斯抬頭看著他的母親問道。
“這是預見到的,我可是女術士啊。”埃爾迪爾冷冷地盯著她的兒子,片刻后她微笑著說道。
“但為什么?為什么是你而不是德拉卡?”
“時間不多了,我的兒子。巫王之手和德拉卡提前知道了你的到來,就像他知道沒崛フ伊榛曦笆祝崆白雋稅鴨傯婊渙蘇嫻摹!
“什么?”
“城市和夜督對像她這樣的杜魯奇來說毫無意義,不再是!”埃爾迪爾沒有理會馬魯斯的疑問,繼續自顧自的說道,“她不關心伊斯瓦爾的目標,或者弗爾蘭的目標,或者你的目標。納迦莉亞回到海格?葛雷夫只是為了最純粹的動機,報復!”
就在這時,馬魯斯注意到天空染上了紅光,他感到腳下的尖塔在顫抖。
海格?葛雷夫在燃燒!
從達克烏斯站的地方可以看到倒塌的建筑物和高高升入夜空的火柱,巨大的熾熱毀滅弧線穿過狹窄的街道和建筑,蒸汽從大地可怕的裂縫中升起,邊緣因熔化的石頭開始閃閃發光。
達克烏斯看到了純黃白色的光芒,一條火帶破開地面,像一條毀滅性的蠕蟲一樣滑過作坊。絲帶觸及之處,石頭熔化裂開,房屋燃燒著熊熊火。火焰在蠕蟲的蠕動下散落,他只用了片刻就意識到火花是燃燒的杜魯奇尸體。
“阿蘇焉的火啊!行動!”達克烏斯知道是時候了,他當機立斷命令道。
“納迦莉亞已經召集了她的崇拜者,她找到了一個咒語來擾亂這座城市杜魯奇的睡眠,現在她們將憤怒發泄在這座城市上。”埃爾迪爾說道。
“睡眠?”馬魯斯疑問道,一段記憶從他的腦海中掠過,納迦莉亞的崇拜者無聲無息地躍入深坑。
“這是一個龐大的世界,盡管我們嘲笑人類的愚蠢和短命,但與這個世界存在的時間相比,我們也僅僅比他們年長一點。無數的種族來來去去,無數的帝國在永無止境的歲月中起起落落。一些傳說中,一個蠕蟲帝國在世界燃燒的心臟中沉睡,外面這些僅僅是一些孩子和嬰兒。”埃爾迪爾走到馬魯斯身邊,看著外面的廢墟說道。
“地洞?他們會毀掉這座城市嗎?”馬魯斯疑問道,他突然意識到城市地下的隧道是如何開鑿出來的。
“沒有石頭會留下來,這就是為什么你必須阻止納迦莉亞的原因。”埃爾迪爾說道,她思索了下接著說道,“而且要快,巫王之手和他強大的女術士團介入了,你必須趕在他們的前面。”
“時間真的不多了,我的孩子,我們長話短說吧。納迦莉亞曾試圖殺死我,因為她相信我是這座城市中唯一強大到足以阻止她的力量。她在你剛到納戈爾號上的時候用她的力量將你塑造成她的武器,用惡魔自身的能量助長了這種沖動,但從你的腦海中抹去了擁有的扎坎記憶,這樣你就不會懷疑任何事情直到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