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姚清竹聞,眼睫毛輕輕顫了顫。
真誠?
她怎么覺得,這更像是沒禮貌和自我感覺良好呢?
但對方畢竟是長輩,她不好當面反駁。
于是,她只好再次擠出了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沒有接話。
沉默,是她最無聲的抗議。
林慧一看這氣氛又要冷下來,趕緊出來打圓場。
“哎,月紅姐,你這就謙虛了不是?”
她笑著拍了拍周月紅的手,然后轉向姚清竹,語氣里帶著幾分炫耀。
“清竹你可不知道,喬燁現在可是金融圈里炙手可熱的新貴!”
“不止呢,在你們年輕人最喜歡的那個什么……哦對,游戲領域,也是搞出了自己的一番事業!”
林慧說得眉飛色舞,仿佛任喬燁是她自己的兒子一樣。
她知道,年輕人跟年輕人之間,總有自己的話題要聊。
她們這兩個老阿姨坐在這里,反而礙手礙腳,讓他們放不開。
想到這,林慧立刻不動聲色地給周月紅遞過去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周月紅心領神會。
“哎喲,你看我這記性,”周月紅一拍大腿,“我突然想起來,我們家樓下那家新開的燕窩店,好像今天搞活動,我得趕緊去看看。”
林慧也立刻接上話茬:“正好,我也想去逛逛街,咱們一塊兒去!”
“清竹,喬燁,你們年輕人好好聊,好好聊啊!”
話音未落,林慧已經站起身。
臨走前,她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順走了姚清竹放在沙發上的手提包。
“媽就先走了,你跟喬燁好好聊!”
不等姚清竹反應,兩個媽媽已經手挽著手,像兩只得勝的蝴蝶,喜笑顏開地飛走了。
咖啡廳的這個角落,瞬間只剩下了姚清竹和任喬燁兩個人。
幾乎是在長輩消失在門口的一瞬間,姚清竹臉上的笑容也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帶著冰冷寒意的疏離和體面。
她抬起眼,清澈的眸子直視著對面的任喬燁。
“任先生。”
她開門見山,沒有絲毫拐彎抹角。
“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點誤會。”
“我今天來,并不知道是相親。”
“而且,我今年才二十四歲,也完全沒有想過這么早就結婚。”
她的話,就像一顆顆冰冷的石子,砸在任喬燁精心構筑的美夢上。
然而,任喬燁聽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輕笑了一聲。
那笑聲里,帶著一種成年人看待不懂事小孩的寬容與傲慢。
他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擺出一副循循善誘的姿態。
“清竹,你還是太年輕了。”
“二十四歲,怎么能算早?”
他的目光落在她精致的臉上,帶著一種審視般的灼熱。
“恰恰相反,二十四歲,正是一個女人結婚生子的黃金年齡。”
“這個時候,女人的身體素質是最好的。”
“生出來的寶寶,也才是最健康的。”
那句話,像一根淬了毒的針,又輕又慢地扎進了姚清竹的耳朵里。
寶寶?
最健康?
她簡直要被氣笑了。
唇角,反而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帶著幾分毫不掩飾的譏誚。
“任先生,”她的聲音,比剛才還要冷上三分,“你說的沒錯。”
任喬燁鏡片后的眉毛微微一挑,以為她終于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