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淵一聽,頓時笑了。
他拿起一片吐司,慢條斯理地抹上黃油,語氣輕松得仿佛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嗨,我還以為什么事呢。”
“這事兒你們就別操心了,把心放回肚子里。”
他抬起頭,看著父母那依舊憂心忡忡的臉,自信地揚了揚眉梢。
“我決定要做的事,那肯定都是穩賺不賠的。”
張桂蘭的心,被他這副篤定的樣子說得更堵了。
穩賺不賠?可這賠進去的要是感情呢?
她張了張嘴,是真想把心里的擔憂一股腦兒全倒出來,跟兒子好好掰扯掰扯姚清竹那丫頭的事。
可轉念一想,又怕了。
萬一……
萬一兒子對姚清竹本來沒什么歪心思,就是單純的合作關系。
被她這么一提,反而點醒了他,讓他真往那方面想了呢?
那她不成罪魁禍首了?
想到這,張桂蘭的心里別提有多糾結了,跟有幾百只螞蟻在爬似的,抓心撓肝。
這股子憋悶的情緒,一直持續到她吃完早飯,跟著陳建國出門去駕校。
坐在去駕校的車上,她還是一臉的不痛快,唉聲嘆氣。
陳建國看她這副模樣,反倒是把自己給說服了,豁然開朗了。
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勸慰起自己的老伴兒。
“行了,我說你這老婆子,就別在那杞人憂天了。”
張桂蘭瞪了他一眼:“我這叫深謀遠慮!”
“深謀遠慮個屁!”陳建國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他轉過頭,看著張桂蘭,一字一句,說得格外認真。
“我問你。”
“咱們兒子當初在姚家,為什么總是低三下四,抬不起頭來?”
張桂蘭沒好氣地回道:“那還用問?沒錢唄!”
“對嘍!”陳建國一拍大腿。
“就是因為咱兒子在姚家沒有話語權!”
“因為他花的是姚夢蘭的錢,住的是姚夢蘭的房,開的是姚夢蘭的車!”
“那腰桿子能直得起來嗎?”
他頓了頓,語氣里透出一股揚眉吐氣的暢快。
“可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是什么光景?”
“咱兒子自己有的是錢!是姚清竹那丫頭,上趕著要跟咱兒子合伙,要靠著咱兒子賺錢!”
陳建國越說越起勁,聲音都大了幾分。
“這主動權,現在在誰手里?”
“在我們思淵手里!”
“這能跟以前一樣嗎?”
他最后重重地加了一句,像是在給這件事定性。
“他姚家,現在還敢看不起咱兒子?”
“他姚成鋒要是知道了思淵現在這么能耐,怕是巴結都來不及!”
陳建國越說越覺得有道理,整個人都挺直了腰桿,仿佛已經看到了兒子在姚家大殺四方的場景。
他瞥了一眼還在琢磨的老伴兒,嘿嘿一笑,語氣里充滿了篤定。
“你想想!”
“就算,我是說就算啊,咱兒子真跟那姚清竹好上了。”
“那以后他們倆過日子,這家里誰說了算?”
陳建國伸出一根手指,在張桂蘭面前晃了晃,壓低了聲音,卻更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