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陳思淵說的那個高點!
等著把那份鮮紅的盈利報表,狠狠地摔在他們臉上,亮瞎他們的眼!
夜色如墨,陳思淵的奧迪q7穩穩地停在了自家房前。
他熄了火,卻沒有立刻下車。
車窗降下一半,他探出頭,像個做賊的,小心翼翼地朝著燈火通明的客廳窗口望了望。
確認沒有看到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身影后,他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進了家。
陳建國剛好從堂屋里出來,看著兒子那副鬼鬼祟祟的樣子,他沒好氣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你干嘛呢?回家跟做賊似的。”
陳思淵嘿嘿一笑:“爸,我這不是怕那幫人還沒走嘛。”
“走?”陳建國哼了一聲,呷了口熱茶,“這都幾點了?他們臉皮再厚,還能真賴在咱家過夜不成?”
說到這,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臉上的嫌棄之色更濃了:“你走之后來的那幾波,還只是拐彎抹角想讓你帶著他們發財。”
“后來又來了個你二堂叔,好家伙,一開口,就是找你借一百萬。”
陳建國把“一百萬”三個字咬得特別重,仿佛這三個字燙嘴。
“我當時就納悶了,一百萬現在是爛大街的數字了?他家跟咱家,平時除了過年過節點個贊,群發個祝福,還有個屁的來往?他怎么有臉開這個口的?”
陳思淵也聽樂了,好奇地問:“他沒說借一百萬干嘛?”
“說了!”陳建國一拍大腿,“說要給他兒子,就是你那個遠房堂哥,拿去創業!”
“還說,要是創業成功了,到時候連本帶利還給你。”
陳思淵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到他這兒,還得加個前置條件?”
“可不是嘛!”陳建國一臉憤憤,“我當時就問了他一句,‘那要是創業沒成功呢?’”
他學著那位親戚的嘴臉,撇了撇嘴:“你猜人家怎么說?”
“人家說,那就當是你這個當弟弟的,贊助你哥了!”
“還說什么,‘反正思淵賺了那么多錢,不差這區區一百萬’!”
“我當時血壓‘噌’一下就上來了!”陳建國越說越氣,指著墻角的掃帚。
“要不是你媽攔著,我當時就抄起那把掃帚把他給打出去了!”
正說著,張桂蘭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從廚房里走出來,聽到父子倆的對話,也忍不住笑了。
“你可別聽你爸吹牛。”
“之前你二堂叔在的時候,他還一個勁兒地顧著親戚臉面,好聲好氣地跟人解釋。”
“結果人家那句話一出來,你爸的臉都綠了,差點沒當場氣暈過去。”
陳建國被老婆揭了短,老臉一紅,隨即又忿忿不平地哼道。
“這幫人!真當咱們是錢多得沒地方花的冤大頭了!”
“這么不要臉的話,他們到底是怎么說出口的!”
張桂蘭也跟著嘆了口氣,把果盤往兒子面前推了推:“你爸說的都是真的。”
“上門來的,好歹還能看見個人影。”
“那些打電話來的,才叫一個五花八門!”
陳建國一聽,剛壓下去的火氣又冒了上來,他把保溫杯重重地往茶幾上一擱。
“那幫人,有幾個還知道繞著彎子,旁敲側擊地問你最近忙不忙,項目順不順利。”
“更多的,是連那層遮羞布都不要了!”
他學著電話里那些人的語氣,陰陽怪氣地說道:“‘哎呀,建國啊,思淵發財了,可不能忘了我們這些窮親戚啊!’”
“‘大家都是一個祖宗傳下來的,有發財的路子,可得拉扯我們一把!’”
陳建國氣得直搖頭:“我拉扯他個腿!”
“以前咱們家什么光景?他們一個個躲得比誰都遠!”
“現在倒好,全成八百年沒見的至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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