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好的。”姚清竹聳了聳肩,“反倒是你現在這樣,用一種爹味十足的口氣來教訓我,讓我心情有點不太好。”
“爹味十足”這四個字,像是一根燒紅的針,狠狠刺進了宮子航的自尊心。
他再也忍不住了。
“轟——!”
宮子航猛地一腳油門踩到底,奔馳s級的引擎發出一聲咆哮,整輛車像是離弦之箭一樣躥了出去!
突如其來的推背感,嚇得姚清竹下意識地驚呼一聲,趕緊伸手死死抓住了車門上方的把手。
她穩住身形,抬頭看向因為憤怒而面容扭曲的宮子航,氣得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本來今天這個宴會,我是不打算來的。”
她忿忿地看著宮子航:“是我爸說讓我代替他過來考察考察你。”
姚清竹的臉上,忽然綻放出一個無比燦爛,甚至有些惡作劇得逞的笑容:“看看你,到底適不適合當我姐夫。”
“今天你的這些精彩表現,回去之后,我會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轉告給我爸聽的。”
宮子航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猛地一腳踩下了剎車!
“吱——!”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車速驟然放緩。
宮子航的臉,比剛才還要黑,黑得能滴出墨來。
他終于想起來了,姚振邦最看重的就是家族子弟的品性與沉穩!
他剛才那番失態,要是被姚清竹捅到姚振邦那里……
宮子航的拳頭都緊了。
他強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語氣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變得溫和無比:“清竹妹妹,你別誤會。”
“我……我剛才真不是在說教,就是單純地擔心你,希望你別被人給蒙騙了。”
姚清竹看著他前后不一的嘴臉,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
她只是從鼻腔里,發出一個平平無奇的單音節。
“哦。”
一個字,卻帶著無窮的嘲諷和敷衍。
宮子航這下才是真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著一肚子的火,卻一個字都不敢再多說。
他怕自己再說錯一個字,姚清竹那個“哦”字后面,不知道又會跟上什么要命的話。
接下來的路程,車廂里死一般的寂靜。
宮子航只能憋著一肚子無處發泄的窩囊氣,灰溜溜地把姚清竹安安穩穩地送回了姚家大宅。
奔馳s級的引擎聲在靜謐的別墅區里顯得有些突兀,宮子航最終還是沒敢多說一個字。
車窗緩緩升起,隔絕了姚清竹的視線。
他欲又止,張了張嘴,似乎還想為自己辯解幾句,或者說,還想爭取一下進門喝杯茶的機會。
姚清竹卻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再給他:“時間不早了,宮先生早點回去休息吧。”
她可不想讓宮子航去她家。
她煩。
宮子航臉上那點可憐的希冀瞬間熄滅,整個人像是被戳破的氣球,徹底蔫了下去。
他只能悻悻地點了點頭,一腳油門,灰溜溜地將車開走。
看著那兩盞明亮的尾燈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姚清竹才收回目光,轉身走向自家大門。
指紋解鎖,推開沉重的實木大門。
客廳里巨大的水晶吊燈光芒璀璨,將整個空間照得亮如白晝。
姚夢蘭正半躺在沙發上,懷里抱著個抱枕,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上的財經新聞,一條腿則高高地架在茶幾上。
她那只扭傷的腳腕,此刻還腫得老高,像個白面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