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鄭南枝想明白,就看見不遠處走來幾個穿著公安制服的人。
他們有的負責問話,有的人則拿著本子負責記錄,十分嚴肅的樣子,引得來往的人們紛紛側目。
靳芳也看到了他們,湊過來用胳膊肘推推鄭南枝:“妹子,瞧樣子好像出什么事了。”
鄭南枝也被緊張的氣氛感染,點點頭:“估計是。”
不一會兒,幾名公安就走到了鄭南枝和靳芳的攤位前。
走在后面的年輕男人約莫三十歲出頭,剪著寸頭,眉宇間是藏不住的疲憊。
目光掃過眼前幾個攤位,猛地定格在鄭南枝身上,臉上瞬間掠過一絲驚訝與尷尬,隨即快步上前:
“……嫂子?您怎么在這兒?”
鄭南枝也認出了對方。
是陸嘉的一個下屬,名叫陳勁松。
被陸嘉的下屬發現,鄭南枝也沒藏著掖著。
放下手里的磁帶,放下手中磁帶,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灰塵:“陳同志。”
她的目光掃過他身后的警員,問道:“這是在執行任務?”
陳勁松點頭:“是,我們在附近執行排查任務。”
他壓低聲音,警覺地掃視四周,
“嫂子,最近不太平,您在外面要多加小心,早點回家。”
聞,鄭南枝忽然想起,她當初跟陸嘉說想要出來掙錢時,他也跟她說過類似的話。
如今看來,情況比當時更要嚴重了。
靳芳在一旁聽了,心也提了起來:“公安同志,發生啥事了?”
陳勁松沉吟道:
“最近出了兩起惡性案件,兇手專門挑婦女同志下手……。”
他頓了頓,欲又止,
“總之,你們擺攤千萬早收,夜里盡量別外出走動。”
鄭南枝也鄭重點頭:
“我知道了,謝謝。”
見鄭南枝應下,陳勁松也沒再多待,帶著警員去了下一個攤位:
“仔細查,別漏任何可疑痕跡!”
聽了陳勁松的話,靳芳的臉明顯白了幾分。
她一個人帶著小石頭住在城西的棚戶區,那里的治安也差,這萬一……
鄭南枝見靳芳一臉擔心的模樣,安慰道:
“芳姐,剛剛公安也說了,我們自己注意安全,晚上盡量別出門,不會有事的。”
靳芳神色凄凄地點頭:
“就是,頂多我讓小石頭白天多拉點屎,再在家里多備個痰盂。”
她拍拍鄭南枝:“你也是,早點收攤回去。”
忽然,她又想起什么:
“妹子,那個公安同志,剛剛好像叫你嫂子?”
事到如今,鄭南枝知道也不好再隱瞞,便承認了:
“嗯,我男人是他上司。”
靳芳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乖乖,你男人還真了不起!”
她一拍手:“我跟你說,我先前跟你說的那些都不作數,都是瞎說的。
既然你男人這么厲害,你可千萬抓緊了,不到萬不得已別走那一步。
不說別的,就拿孩子的將來來說,他能給孩子的可比咱多多了。”
在靳芳看來,女人這輩子,除了想要丈夫的愛,更要男人的錢,后者才是最實在的東西。
如果非要在兩者之間選一樣,那肯定是錢。
有個在局里當領導的男人,就算讓她伺候外面的女人坐月子,她都愿意。
當然,這些話不能跟鄭南枝說,免得她當了真。
鄭南枝知道靳芳是為自己好,沒反駁,應下了。
天橋的另一端,有道人影,正靜靜看著這一幕,唇邊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
有了陳勁松的告誡,鄭南枝和靳芳,連同天橋擺攤的一些人,都早早收攤回去了。
其中也不乏膽大的,為了生計繼續堅持著,有的甚至還嘲笑他們膽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