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了？”

鄭南枝冷笑出聲，“是我過了還是你過了？”

自己的妻子差點受傷，他作為丈夫，不僅沒有替她討回公道，反倒指責起她來。

她有心理準備，跟顧明珠相比她沒有勝算，但她沒想到他竟然這么眼盲心瞎！

“南枝。”陸嘉不贊同地皺了皺眉，“有什么事回家再說。”

鄭南枝被陸嘉的反應氣得差點也要賞他一巴掌。

又來了！

顧明珠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去扯陸嘉的衣袖：

“嘉，算了，不要為了我和南枝姐鬧不愉快。”

“你給我閉嘴！”鄭南枝瞪向顧明珠，“陸嘉吃你這一套，我可不吃。”

她不想在這么多人面前鬧開的。

因為真的太難看了。

但是，現在她不想管了。

和顧明珠撕破臉就撕破臉吧。

跟陸嘉，坐實夫妻不和的傳也罷。

他要裝睡，她再怎么努力也叫不醒，不過徒勞而已。

所謂體面，并不是她自己一個人就可以維持的。

這樣的體面，如果要靠她一味委屈自己，那就不要了。

她努力忽視顧明珠拉著陸嘉的手，看向陸嘉，里面有失望，難過，還有似乎洞悉一切的悲涼。

她仿佛剝離了所有情緒，聲音冷清又理智：

“陸嘉，那個家，你不想回也可以不回的。”

她不再看他，也不再理會哭哭啼啼的顧明珠和叫囂的蔡淑芬，對霍凜認真地半彎了身體：

“霍凜……同志，剛剛謝謝你出手相救，以后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不遺余力。”

說完，不等任何人回應，挺直背脊，無視周遭各異的目光，踉蹌卻堅定地朝著出口方向走去。

眼見著鄭南枝離開，霍凜對陸嘉豎起了大拇指，臉上笑著，眼中卻滿是諷刺：

“陸處長，果然公私分明。”

他將手插進褲兜，對瞿衛東抬了抬下巴：

“走了。”

瞿衛東愣了一秒，不知道為什么好好的溜冰怎么變成了陸嘉的夫妻大戰。

看來外面人說陸嘉夫妻不和，并不是空穴來風。

他應了一聲，跟了上去。

瞿衛東心里還樂呵著，打算回家跟自家老頭說一下這件事，卻不經意瞥見鄭南枝的棉鞋，頓時怔在當場。

只見鄭南枝已經換好鞋，背影逐漸消失在門口的方向。

而她腳上那雙藏藍色棉布鞋，上面繡著的白色牡丹，在他眼里炸開來。

鄭南枝的鞋，跟那天晚上，霍凜機車上的女人穿的鞋一模一樣！

瞿衛東腦中嗡的一聲，機車上的那個女人，就是鄭南枝！

他猛地掐住大腿，防止自己當場驚呼出來。

他這是發現了什么驚天大秘密！

“還愣著做什么？”

霍凜換好鞋，見他的嘴大得可以塞下一顆鴨蛋，“擔心鳥屎掉進去了。”

瞿衛東連忙捂住嘴：“來了！”

*

冰場上，只剩下陸嘉一行人。

陸嘉看著鄭南枝決絕離開的背影，薄唇張了張，終是沒有開口。

想起她轉身前眼角的淚，心里感到莫名的煩躁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