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
一個穿著素白衣裳,看起來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女子戰戰兢兢打開門。
看到來人是曹猛后,
她長長松了口氣。
曹猛道:“嫂夫人,我帶看客棧的貴客們來了。”
陶夫人將門敞開:“幾位貴客快請進。”
謝鶯眠和崔太醫進了客棧內。
就在謝鶯眠等人進客棧后,
不遠處的街角,兩個乞丐嘀嘀咕咕說了什么之后,留下一個乞丐繼續盯著客棧,另一個乞丐匆忙離開。
客棧里面空蕩蕩的。
桌子椅子被人砸了稀巴爛,堆積在角落里落了厚厚一層灰。
陶夫人帶著眾人來到唯一一張干凈的桌子跟前,招呼著眾人坐下。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林,林滿月,我夫家姓陶。”
謝鶯眠看了看曹猛。
曹猛微微搖頭,表示沒有跟陶夫人點明她的身份。
謝鶯眠道:“陶夫人你好。”
“我姓謝,這是我師兄,姓崔。”
陶夫人淺淺行了禮:“謝姑娘,崔先生。”
“曹大哥應該將我們家的事告訴你們了。”陶夫人整個人憔悴不已,她強行打起精神,“但我不知道曹大哥說沒說全面。”
“我們家做生意一向磊落,你們想要買下這客棧也要花費不少錢,我不想讓你們不明不白將錢花出去,所以,在商談之前,請允許我再贅述一遍。”
“我們家遭到了一些事。”
“有幾個客人死在客棧里,我男人也被抓走,判了一個月后問斬。”
“諸位不必擔心,這客棧不會被查封,這客棧不在我相公名下,在我已故的父母名下,也因此僥幸沒被查封,可以自由買賣。”
“目前官府只查封了一個房間,案子已定,如果有新買主接手,去衙門走個流程就能解封。”
“但,因出了命案,經常有人打著伸張正義的幌子來打砸搶劫。”
“我一個婦道人家,還帶著一個重病的兒子,實在沒辦法再經營下去,這才托給曹大哥幫忙出售。”
“我的價格是四萬兩銀子。”
“若是平常,這個價格我肯定不賣的,我也是沒辦法……”
陶夫人深深地嘆了口氣。
她對謝鶯眠說:“這個價格,對于一個出事的客棧來說,的確是高了點。”
“我也不想瞞您。”
“來問客棧的人很多,他們出價非常離譜,最低的出到了三千兩銀子,最高的也不過五千兩。”
“是我一直不肯降價賤賣,我有我的底線,若你們想要以超低價買下的話,那咱們就不必談了……”
陶夫人低下頭垂淚。
四萬兩,已是超低價格。
在沒出事之前,這客棧一年說賺一萬兩也不為過。
這客棧是她父母打拼下來的祖產。
她父母只有她這一個女兒,父母臨死之前交代她將祖業發揚光大。
她倒好,連守都守不住。
若是賤賣出去,她死后都沒臉去見爹娘了。
謝鶯眠沒有開口還價。
她繞著客棧轉了一圈。
正如崔太醫說的那般,院子很大,格局很好,房間也很多,可改造性很強。
這么大的占地面積,這么便利的位置。
若不是客棧出事,怕是要十萬兩銀子才能拿下。
四萬兩,她算是撿大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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