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對太妃說:“小妹,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
“蔣嬤嬤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失蹤,被人殺害的可能性最大。”
“方才麟兒不也說,謝鶯眠以一己之力殺了春風春雨兩個丫頭。”
“春風春雨你是知道的,功夫不弱,謝鶯眠能一口氣殺了那兩個丫頭,殺一個蔣嬤嬤算什么?”
方夫人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
她重重地拍著手:“我知道了!”
“一定是蔣嬤嬤目睹了謝鶯眠對麟兒下手,才會遭遇謝鶯眠毒手。”
“蔣嬤嬤一定是被謝鶯眠滅口了。”
啪啪啪。
謝鶯眠用力鼓掌。
因才吐血過,她嗓子有些嘶啞,氣息也不那么充足。
但,她依舊身板挺得直直的:
“方夫人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不去當說書人真是可惜了。”
“哦,我忘了,說書人不會睜眼說瞎話,只有長舌婦才會。”
方夫人知道自己說不過謝鶯眠。
她也不想跟謝鶯眠再爭辯,鼻孔朝天:“我有理有據……”
謝鶯眠打斷方夫人。
她直接對太妃說:“太妃娘娘,蔣嬤嬤在一個時辰之前就失蹤了,方宜麟則是兩刻鐘之前才來這里。”
“如果像方夫人說的那般,是蔣嬤嬤目睹了我推方宜麟,我殺了蔣嬤嬤滅口,那么,如此短的時間里,我如何藏尸?”
“最重要的一點,方宜麟是在現場的。”
“若我真干了那些事,方宜麟就目睹了一切,她為何只字不提?”
謝鶯眠知道方宜麟的耍賴本事。
在方宜麟開口之前,她直接將方宜麟的話堵死:
“方小姐或許會說自己驚嚇之余忘了提,這也可以理解,但方小姐總歸看到我如何藏匿尸體的。”
“那么,就由方小姐來指出藏尸之地。”
“如果方小姐指出了藏尸之地,并找到了蔣嬤嬤的尸體,那勉強算方夫人的話有道理。”
“所以,方小姐,該你了。”
方宜麟眼珠轉了一下。
她是想順水推舟將臟水潑到謝鶯眠身上的。
這個念頭剛升起,就被謝鶯眠后面的話給打消了。
如果強行將蔣嬤嬤失蹤的事賴在謝鶯眠頭上,反而會被謝鶯眠輕松拆穿。
這對她很不利。
方宜麟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從來沒說過蔣嬤嬤是你殺的。”
“我母親也沒有惡意,她就是心直口快說出了自己的推測而已。”
方宜麟對方夫人說:“娘,你誤會表嫂了。”
“我來湖心小筑就沒見過蔣嬤嬤。”
方夫人也知道自己的說法站不住腳。
她不肯承認錯誤,不干不凈罵了兩句,沒再說話。
謝鶯眠懟贏了方夫人。
又對太妃說:“太妃娘娘,我想問問您,蔣嬤嬤這半年來表現正常嗎?”
太妃不解:“這是什么意思?”
謝鶯眠:“我懷疑,對我出手的蔣嬤嬤,并不是您熟悉的蔣嬤嬤,她或許,是被別人假冒的。”
“您所熟知的蔣嬤嬤自然是不會武功的,但,若是您熟知的蔣嬤嬤被人易容冒充了呢?”
太妃覺得謝鶯眠是在胡扯。
凌王府規矩森嚴,對身份核驗也嚴格,怎么可能有人能假冒得了?
一旁的常嬤嬤則突然想到了什么。
“太妃。”常嬤嬤悄聲在太妃耳邊說了幾句話。
太妃越聽眼睛瞪得越大:“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