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凌夜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手。
清冽的梨花香撲面而來。
緊接著,有溫香軟玉撞入懷中。
“你……”
“滾下床都醒不來?”虞凌夜眉頭皺得緊緊的。
腳榻空間有限。
睡他一個都勉勉強強。
謝鶯眠掉下來后,空間更顯逼仄。
為了不讓謝鶯眠滾到床底,虞凌夜只得牢牢地攬住她。
睡夢中的謝鶯眠毫無知覺。
她雙手雙腳如考拉一樣攀在虞凌夜身上,明晃晃將虞凌夜當成抱枕。
虞凌夜推了兩下,謝鶯眠抱得更緊了。
推不開謝鶯眠,虞凌夜不敢亂看,不敢亂想。
他將眼睛閉上,默念清心咒。
本以為可能會徹夜無眠的他,
在這種境況下,竟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日。
謝鶯眠睡到自然醒。
醒來后,她才意識到壞事兒了。
昨夜,了卻心事的她倒頭就睡。
忘了給睡在腳榻上的虞凌夜加床被子。
金枝玉葉的凌王殿下若是睡出毛病來就麻煩了。
“喂,你還好……”
話未說完。
謝鶯眠看到了眼前一張傾國傾城的俊臉。
不僅如此。
她的手,她的腳,如考拉一樣攀附在一個巨型抱枕上。
巨型抱枕,恰恰是原本該在腳榻上的虞凌夜。
謝鶯眠被眼前一幕蚌埠住了:“你……怎么上來的?”
虞凌夜整張臉都是黑的。
他聲音也冷冷的:“你再仔細看看這是哪。”
謝鶯眠這才注意到,她并不在床上,而是在床下。
一共九十公分的腳榻,她和虞凌夜擠在一起。
“額……”謝鶯眠額角抽了兩下,“我,怎么睡在下面?”
虞凌夜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不記得了?”
謝鶯眠還真不記得了。
她只隱隱記得,一開始有點冷,后來她找到了一個巨熱的大抱枕。
抱枕手感極好,她也睡得極好。
“我滾下來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也沒想到我會滾下來。”
“我什么時候滾下來的?”
“你怎么不喊醒我?”
虞凌夜神色沉沉,一不發。
謝鶯眠以為金主爸爸生氣了。
她解釋道:“昨天晚上的事,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
“可能是高度集中精力做解毒丸太累,睡死過去。”
“我這不是找借口,我說的是實話。”
“你要是覺得吃了虧,扣錢也可以。”謝鶯眠說這句話的時候心在滴血。
扣錢,就等于白在腳榻上睡了一晚。
虞凌夜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他聲音冷冷淡淡的,聽不出喜怒:“抱著本王可還舒服?”
“還行。”謝鶯眠覺得這對話似曾相識。
她剛睡醒,腦袋還處于懵懵的階段,沒意識到哪里不對,“凌王殿下身材絕好,比抱枕舒服多了。”
“是嗎?”
“絕無虛。”
虞凌夜聲音幽幽:“這就是你攀著本王不撒手的原因?”
謝鶯眠這才后知后覺,她還攀在人家身上呢。
“額。”謝鶯眠忙放開他,“一大早受到的沖擊太大,還沒緩過神來。”
虞凌夜看都沒看她一眼。
謝鶯眠習慣了虞凌夜的高冷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