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軍停下腳步,淡淡應了一聲:“嗯。”他對秦淮茹這種刻意接近保持著本能的警惕。
秦淮茹往前湊了半步,一股淡淡的雪花膏和油煙混合的氣味飄過來。她壓低聲音,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愁苦和無奈:“建軍兄弟,你看…姐這日子,實在是難啊。棒梗他奶奶病著,小當槐花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光靠我那點學徒工的工資…唉,揭不開鍋啊!”她說著,眼圈似乎還有點紅,“姐知道你剛上班也不容易,但…能不能…先借姐五塊錢?等發了工資,姐一準還你!姐給你打欠條!”
又是借錢。張建軍心里冷笑。這秦淮茹,把他當成第二個傻柱了?還是覺得他年輕臉皮薄,好拿捏?
“秦姐,”張建軍語氣平靜,帶著疏離,“我剛進廠,學徒工工資18塊,交了街道之前欠的救濟糧款,剩下的剛夠吃飯。實在沒余錢借你。”他頓了頓,補充道,“街道有困難補助政策,符合條件可以去申請。”
秦淮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中的算計變成了愕然和一絲羞惱。她沒想到張建軍拒絕得這么干脆,還搬出了街道政策!這跟她預想中對方要么窘迫答應、要么不好意思拒絕的場景完全不同!
“你…”秦淮茹一時語塞,準備好的說辭全堵在了嗓子眼。她看著張建軍那雙平靜得甚至有些冷漠的眼睛,第一次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種讓她心頭發怵的東西。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小心思。
“沒別的事,我先回了。”張建軍不再看她,繞過她,徑直朝后院自己的破耳房走去。
秦淮茹站在原地,看著張建軍消失在垂花門后的背影,手里攥著空碗,指節發白。她臉上的柔弱和愁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冒犯的羞怒和深深的算計落空的不甘。這小子…翅膀硬了?還是攀上高枝了?看來,得換個法子…或者,找別人給他上點眼藥?
她目光閃爍,忽然想到了一個人——許大茂。許大茂最近似乎也對張建軍很不滿?
秦淮茹端著空碗,若有所思地朝前院走去。她沒注意到,中院東廂房門口,傻柱正拎著個網兜飯盒出來,恰好看到了她攔住張建軍借錢被拒的這一幕。傻柱撇撇嘴,嘀咕了一句:“秦姐這…唉,也是真難。不過建軍這小子,夠硬氣!比老子強!”
張建軍回到冰冷的耳房,關上門,隔絕了外面的喧鬧。他點起一盞小煤油燈,昏黃的光線勉強照亮小屋。他掏出剛領的工資,數出十塊錢單獨放好——這是預備交給街道,償還之前“欠款”的,能改善點印象。剩下的二十三塊三毛三,加上之前的積蓄,系統資金達到了元!
夠了!買四級機修技能的錢夠了!甚至還有富余!
他毫不猶豫地在心中下令:“系統,購買機修(四級)全套理論、實踐技能及經驗包!”
搜索…符合…需支付:50元。確認?
“確認!”
支付成功!余額:元。
嗡——!
比上次更龐大、更精深的知識洪流再次沖入腦海!更復雜的圖紙(裝配圖、液壓原理圖)、更精密的加工工藝(公差配合、形位公差控制)、特種材料的加工特性、更先進的量具使用(杠桿千分尺、氣動量儀初步知識)、甚至初步的設備故障診斷邏輯…
劇痛再次襲來!張建軍悶哼一聲,死死咬住牙關,額頭青筋暴起,冷汗瞬間濕透衣服。但他眼神卻亮得驚人!四級!這是質的飛躍!在紅星軋鋼廠,四級鉗工已經是骨干力量,有資格帶徒弟,更何況他的是四級機修!
就在他強忍著知識灌輸的痛苦,意識都有些模糊的時候,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拍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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