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門的夜晚繁華與喧囂之下,涌動著巨大的資金流和欲望。
張建軍站在旅店窗前,賀氏的大訂單帶來的興奮漸漸沉淀,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謀劃。
建邦實業需要這筆訂單壯大,但生產、擴產、原材料都需要時間,資金回籠也有周期。而來自林向東和英資洋行的威脅卻不會給他太多時間。
他需要一筆快錢,一筆巨大的、能讓他瞬間緩解資金壓力、甚至為下一步布局提供彈藥的快錢。
賭場,無疑是噢門最快,也最危險的資金流動場所。
但他不是來賭運氣的。他是來“提款”的。
憑借來自2025年的記憶和信息差,他知道這個年代賭場一些尚未被完全修補的漏洞和荷官手法上的某些規律。雖然無法像電影里那樣夸張,但結合他超強的計算能力、觀察力和心理素質,在短時間內攫取一筆可觀的資金,并非不可能。
當然,風險極大,一旦被賭場認定為“出千”,后果不堪設想。他必須速戰速決,并且做好完全準備。
“蛇仔明。”
“在,張生!”
“去換五千噢幣籌碼,面額要雜。然后去賭場大廳等我,分開走。”張建軍吩咐道,語氣平靜,仿佛只是去散散步。
蛇仔明愣了一下,但沒多問,立刻去辦。
張建軍換上一身更普通的衣服,戴上頂鴨舌帽,稍微改變了走路的姿態,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有點小錢、想來試試運氣的普通游客。
葡京賭場大廳,人聲鼎沸,煙霧繚繞。各色人等聚集在賭桌前,興奮、貪婪、絕望的神情交織上演。
張建軍沒有理會那些老虎機和簡單的猜大小,直接走向了玩法相對復雜、更依賴計算和觀察的百家樂區域。
他選擇了一張賭客較多、荷官看起來手法熟練但似乎有些疲憊的臺子,默默站在外圍觀察。
蛇仔明在不遠處另一張臺子假裝玩著,暗中留意四周。
張建軍快速記錄著牌路、荷官發牌的習慣動作、切牌的位置、甚至其他賭客下注的偏好。
幾局過后,他心中漸漸有數。
他走到一個空位坐下,將一千噢幣籌碼放在“莊”的位置。開局平淡,有輸有贏,他下的注額不大,仿佛只是在適應。
荷官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手法利落,但眼神深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厭倦和機械。
張建軍注意到,他在連續發出幾張牌后,小拇指會有一個極其輕微的、無意識的蜷縮動作,而接下來發出的牌,大概率會出現某種規律性的點數。
這不是出千,只是一種疲勞導致的、連本人都未察覺的微小破綻。但對張建軍來說,足夠了。
又過了幾局,當張建軍再次捕捉到那個細微信號時,他毫不猶豫地將手中剩下的四千籌碼,連同剛才贏的一些,總計約六千噢幣,全部壓在了“閑”上!
這個舉動引得同桌賭客紛紛側目,一把押注六千,在這種中層賭桌已算豪客。
荷官也多看了他一眼,但沒說什么,繼續發牌。
開牌!閑家:8點!莊家:5點!閑贏!
六千變一萬二!
張建軍面不改色,收回籌碼。
下一局,他繼續觀察,沒有下重注。又過兩局,當那個信號再次出現時,他將一萬二籌碼再次全部推出,這次壓的是“莊”!
開牌!莊家:9點!閑家:3點!莊贏!
一萬二變兩萬四!扣除水錢,依舊翻倍!
同桌的賭客開始騷動,看他的眼神都變了。荷官的額頭微微見汗,似乎也感覺到不對勁,但又說不出所以然,只能歸咎于對方運氣太好。
張建軍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尤其是在賭場這種地方。連續兩次全押必勝,已經足夠引人注目。